第6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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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谣传,也说不得准啊?”相思觉着自己没有一丝像那个女人,她不喜政事更不会骑马射箭,读书也都是杂书,别说腹有诗书气自华了,就是那些史书她也都当故事看个热闹。

“这也并非空穴来风,当年大食国来朝上贡,夜晚酒宴时当场提出几个刁钻的问题问先帝,只可惜当朝无一人可以应答,那时候也是礼亲王站了出来,仔仔细细回答了来使的问题,这才化险为夷。当时有知情者就瞧着过杨清言私下写了纸条偷偷让太监递了上去。”陌篱感慨的说道,自从杨素之后,陈国内有学识的不是被当时丞相的老师赶走,就是籍籍无名都是阿谀奉承之辈,若不是后来先皇将丞相拉起来压制那位狡猾的老臣,指不定还能不能等到自己的父亲出兵边关。

“那……这杨清言看起来聪慧,其实也不过是个蠢人。”相思放下杯子,到说了句让陌篱都惊讶的话。

陌篱不解道:“人人都说她智慧超群,甚至赶上前朝那位有名的公主,可为何你要说她是个蠢人?”

“陈国民风开放没错,可说到底又有几个女人可以插手朝政?又有几个女人可以披挂上阵?说到底她不过是想实现她的价值,她想要一展才华通过她的丈夫,只可惜……”相思冷笑道:“这样的地方是永远不可能让女人出头的,所以她不但害了自己还害了自己的丈夫。”

陌篱不语,因为他在心里已经认同了相思的想法。这个世道人想出头,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当年杨素为保杨家重新出头,不惜锋芒毕露,征战沙场,他的父亲骁勇大将军也是为了光耀门楣才跑出去出生入死,杨清言不愿埋没与后院想着通过丈夫将满腹的学识学以致用。可结果呢?

杨素用十年征战换来侯府的空头名号以及一身伤痛,被迫一支留在江淮不得入京,这才保证让自己的胞弟进京入仕,至今也还没入阁。他父亲骁勇大将军那更是命都丢在边关,还不知道被杀的死因到底是敌军还是自己人。杨清言想着通过丈夫,结果还没等造福百姓一家子的命都没了。

人人都想往上走,人人都想实现自己的抱负,可最后能站着意气风发的有几个?与众人不同太过出挑的,到最后也不过得到别人一句天妒英才罢了。

“总之,当年杨清言的死因很奇怪,这其中似乎还牵扯宫中,你还是小心点别入宫的好。”陌篱实在不想也不愿看到相思这样好的姑娘在将来的某一日,为了一个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女人承担别人的恶意。

“我真的很像杨清言么?”相思用手捂住脸,大大的眼睛无辜的看着陌篱。

灯光下,陌篱看着那双眼睛,心脏不由自主的猛烈跳了起来,似乎下一刻就要从嘴里跳了出来。

他觉着自己似乎有些不由控制,若不是拼命压制,他的身体恐怕就要自己伸出手臂将这个姑娘揽入怀中,狠狠地,狠狠地……

“陌篱?你没事吧?”相思见陌篱在发呆,心也一跳,陌篱现在这样的表情太像前世那个人,就连嘴角抿住的弧度都一模一样,似乎都是在隐忍什么。

“没!”好似法术被破解,陌篱一哆嗦松懈了下来,他感觉后背几乎全部湿透,他强笑着说道:“我是在想,那杨清言十二岁遇见礼亲王,你如今也是十二……我怕有人不怀好意,你多加小心。”

“你别想太多,我老实待在家里也不出去,想来也不会有事。”相思受了好意。

“那……那我先走了,往后有什么事儿,你只要往窗台上放三颗石头,我就知道……你放心,我已经许久不碰梨花白了。”陌篱害怕的站起身,他就怕自己再坐下去,会出现刚刚那种不受控制的情况,再对相思有什么伤害。

“等等!”谁料,相思拉住他的衣摆道。

陌篱不敢挣脱,只能回头看她。

相思缓缓抬起头,咬了咬嘴唇道:“之前那些东西,都是你送来的?包括那颗石头?”

陌篱下意识就点点头。

相思深深的看了看他,心略微往下沉,而后又问道:“是你自己想起来送我,还是受人之托?”

陌篱这才觉着不对,本来师傅让他找到的东西各式各样就够奇怪的了,可是明显相思并不觉得奇怪,似乎还有什么隐情在内。

“没有,只是我随意买的,想着也许你会喜欢,我并没有直接相送,不会给人知道,你放心。”陌篱忽然就不想让相思知道师父的事情了。

“是么,那谢谢你了,我很喜欢,可是……还是不要送了,对你我都不太好。”相思眼底有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失望,可偏偏直接撞进了陌篱眼里。

陌篱什么都没说,打开窗户飞身出去。

☆、第一百零三章

——咚——

——咚咚——

———咚咚咚——当!!

琴弦已断,鲜血从指间低落染红了光亮的琴面,一身荼白的衣衫也染上了片片红梅。

“今儿的琴声居然含着杀气……是谁那么倒霉让你恨上了?”

陌篱冷漠的抬起头,看清楚来人也没有回答。

兰总管两年过去丝毫没有变化,依旧是那一副随意中夹杂残忍的模样。

“啧啧,看着人家小姑娘你到是含羞多言,对着旁人却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你跟踪我?”陌篱皱起眉头拍在琴面上发出难听的声响。

兰总管动了动眼皮,露出不满道:“我以为这两年你已经有了长进,可没想到不过是个女子,你便原形毕露了。”

“不劳你费心,是不是又有什么任务交给我?”陌篱忍了忍,重新跪回原处,随意用发带圈起的长发也随之落了地。

兰总管眼底划过赞许,可依旧带着不屑道:“别老是想着人家姑娘,那个姑娘是个麻烦。”

“师父不是让我照顾她么?”陌篱拢了拢袖子,也不知道是说给兰总管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啧啧……”兰总管一步步走上亭台,忽然抬起一脚将原本残缺的古琴踹飞出去,亭外的小厮一个纵身便将那古琴接住退了下去。

兰总管脚踏在原本放古琴的案几上,伸手掐住陌篱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道:“你问问你自己的心,到底是庄主让你照顾,还是你自己想要照顾!”

陌篱瞳孔微缩,死死咬住牙关。

“别自欺欺人,我最讨厌不能正视自己的人,无论是伪善的,恶心的,还是黑暗到令人崩溃的……通通都是值得自己喜欢的!

庄主让你照料孟三娘,谁知道是有什么计划,可是你……我的少主,你动了凡心了……”说完,兰总管甩开陌篱,心情突然大好的直起身子笑道:“你这算不算……监守自盗?”

陌篱半跌在亭台中,眼中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师父和三娘认识么?”半天他只问了这一句。

“谁知道呢?你师父飘忽不定,脑子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当初他下这个命令三娘才几岁,总不能他看上了这么小的孩子?”兰总管恶劣的玩笑道。

陌篱明明知道不可能,可是还是忍不住掐紧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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