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乐的轻松,虽未被废,但形同虚设,这宫里人虽不敢怠慢,但也没几个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中。
赵恒用过早膳便陪陆瑶回了陆府,陆瑾不停在门口张望,生怕错过了。
最先看到的是昆仑,接着是太子府的马车,陆瑾一边招手一边喊:“姐姐,是姐姐回来了!”
昆仑听到声音,迈腿狂奔,在陆瑾面前跳着撒欢。
陆瑾一看到陆瑶下车,一下扑到姐姐怀里了:“姐姐,你可回来了,我等了你一上午!”
姐妹俩一边说一边往府里走,下人门见完礼之后,也一个个高高兴兴的在后面跟着,咧嘴笑的跟捡钱了似的。
可不是捡钱嘛,太子殿下的打赏抵得上大半年月钱了,这说明他们小姐在太子府有面子,日子过的好,他们为小姐高兴。
赵恒孤零零的站在后面,得,他这个太子殿下最不招人待见。
算着日子,陆夫人这几日便要临盆,陆府早就请好了最好的产婆提前在府里住着。
今日是中秋,阖家团圆的日子,陆夫人看到女儿回来,心情比往日好了许多。
她这胎怀的不易,中间陆伯山又受伤,提心吊胆的,孩子胎相不大好。
有经验的嬷嬷倒是告诉了个方子,隔几天要趴着,隔几天又要侧着,不能剧烈运动,又不能光坐着不动。
不能营养不良又不能吃的太好营养过剩,可真是折腾。
可为了肚里的孩子平安出生,再折腾都得受着。
这是老来子,她的体力自然没法和年轻时比,自然受罪多些。
陆伯山见到赵恒本要见礼被赵恒拦住了。
他伤势好了很多,赵绾介绍的那个宫里的老公公方子不错,接下来就是锻炼了,看这情形,恢复到从前应该没什么问题。
陆夫人和陆瑶在房里闲话家常,自然说起了分府另住的二房。
“前几日天天来府上哭诉,说二老爷丢了差事,玉堂和玉书也不受重用,说知道以前做错了,想搬回府……”
“娘答应了?”陆瑶紧张道。
娘心软,再说顾忌着爹的面子,陆瑶就怕娘答应了。
陆夫人摇头道:“他们当初走的时候那个幸灾乐祸样,我到现在都记得,把陆家的家产都搬走了,现在倒是想回来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倒不是在乎那几个银子,而是把人的心都给伤了。
“娘说的没错,这个时候可不能心软,平宁侯倒是不差他们一口吃喝,但二房人的心性,迟早会给陆家惹出麻烦。”陆环和陆琅跟九王府的郡主走的很近。
那个郡主脾气就和九王妃一样,尖酸刻薄,心胸狭窄,是个裹乱的好手。
陆家出了个太子妃,还有个颇受圣宠的附马爷,不过是看着风光罢了,越是这种时候越得谨慎小心。
“娘都明白,你不用担心,就是苦了陆璐那孩子,我听说她回二房探望,人不让进就算了,连东西也扔了出来,那孩子偏装出一副没事的样,怕我生气也不和我说……”陆璐虽不是陆夫人亲生,可到底是在身边长大,也看不得那孩子受委屈。
“二婶让大姐求我升一升玉书的官职,大姐不肯,这才惹恼了她,大姐为这事还特意去了一趟太子府,让我不要理会!”
“也是为难这孩子,夹在中间,连这边走动都少了,我明白她是不想给我添堵。”陆夫人叹了口气。
“娘别在意,过几日我去趟大姐姐府上,叫她宽心些。”
午膳和三房的人一起用的,大房和三房人丁都不算兴旺,一共也没多少人。
陆三夫人忧心忡忡的,她担心儿子的伤,她那日看到儿子心都要碎了,他才二十一岁,怎么就一头白发了。
儿子受伤后,她去了公主府看望,六公主对她倒十分热情,亲自派人送她回府,中秋的礼物也是早早派人送了来,十分知礼。
可她听说……
唉,驸马哪有那么好当的。
听陆瑶说陆玉庭身上的伤已无碍,过几日便能回府,这才高兴起来。
陆三夫人可没觉得尚公主有什么好,别人家是娶个儿媳,这倒好,好好的儿子搬出府住,还不如女儿呢。
玥儿的婚事她可得好好把握,这皇家就是大火坑,可不能再和皇家扯上关系了。
陆玥已经十三岁了,也该好好挑一挑人家了。
家世倒无所谓,品行一定要好,还得对玥儿好。
陆瑾跳脱,陆玥娴静,两人一动一静,越发多了丝烟火气。
整日待在太子府里,是挺无趣的,陆瑶脸上笑容也比平时多。
赵恒和陆伯山,陆季山一桌,男人在一起不自觉就会讨论到朝局。
如今的大齐,外面风光,内里败坏,这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民穷财尽,激成祸变,财者民之心也,民者邦之本也,增收赋税,无疑杀鸡取卵!”陆伯山叹口气道。
两淮的事虽压着,但他也多少听说了些,武官不议政,他又在家休养,实在不好说什么。
“大哥说的没错,当以民心为心,惟民欲是从,惟民愿是顺,君行其政,臣行其责,士农工商各行其事,民富而国强。”陆季山点头道。
赵恒没想到不善言辞的陆三老爷言之有物,令人刮目相看,忙拱手道:“愿听三叔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