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侍郎!”赵恒又叫另一个。
赵谦直接跪下:“臣在!”
“你来说说,国库的银子去了哪里?”赵恒接过青鸾端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后慢悠悠道。
“这……”他是管支出没错,可是他也是只有看到尚书的文署那才出的。
“刘主簿!”
“臣,臣在!”刘主簿在后面跪好。
“听说你前些日子从户部领了笔银子?”赵恒眼眸微眯。
刘主簿微愣了下,很快便想起来了:“回殿下,臣之前被委派负责为国捐躯将士抚恤金的差事,后因方通案子缺人,臣便将所有工作移交给了方主簿!”
方主簿暗道一声糟糕,不等太子殿下点名,自己出来跪在刘主簿身边。
赵恒目光这才移到他身上:“你是方主簿?”
“回太子殿下,臣正是!”
“好,你来说说,银子呢?”
“臣从刘主簿那里接了差事,可臣并未领到银子!”方主簿忙道。
“刘主簿,你这可不厚道啊,差事给了方主簿,银子批条却不给!”赵恒摇头表示很失望。
“臣不敢,臣移交工作之时,所有手续都一并交给了方主簿,方主簿你说句话啊!”刘主簿急的脸都红了。
这是碍着太子殿下在,若是太子殿下不在,他能咬死方主簿,这不是坑他吗?
“回太子殿下,确实如刘主簿所说,臣领不到银子不关刘主簿的事。”方主簿道。
刘主簿点头如捣蒜,松了口气,这才像句人话,否则,这几年的交情那可就毁于一旦了。
“来人!”赵恒突然厉声道。
“把方主簿拖下去砍了!”
青鸾应是,便要上去抓人。
方主簿大声呼救:“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臣把一应文书交给了秦大人,秦大人说第二日让臣去领银子,可第二日,李主簿把银子借了去,李主簿说过几日他那里批文领了银子便还给臣,可臣等了两个多月,李主簿并未归还……”方主簿连哭带喊道。
“十万两专用阵亡将士抚恤金,你说借就借,谁给你的胆子,还敢在孤面前推诿!”赵恒摔了茶盏,那茶盏就碎在严明舟旁边,严明舟吓的,差点叫出声。
“臣不敢,臣怎么敢借,是李主簿强制征用了这笔银子,臣也没有办法!”方主簿也顾不上李主簿是有关系的人了,先保住小命要紧吧。
“征用?同是主簿谁给他的权力征用专用银子,李主簿可在?”赵恒怒斥道。
李主簿哆哆嗦嗦的跪下:“臣在,臣是因为几位皇亲俸禄银子和补贴好几个月未领,这才先,先,先借用……”
“孤竟不知我大齐穷困如此,连皇亲的俸禄银子和补贴都付不起还要挪用死人的钱,孤这个太子干脆也不用做了,免得祖宗怪罪!”
赵恒这话一落,所有人都跪下了:“太子殿下恕罪,是臣等过失,臣等愧对大齐,愧对皇上!”
“过失?你们怎么会有错,是孤这个太子,是皇上……”
“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谁敢再听下去,一个个跪地磕头,砰砰做响,不敢再让太子殿下说下去。
“臣等有罪,求太子殿下责罚,求太子殿下责罚……”
李主簿已经吓傻了,不过也暗自庆幸,太子殿下没有再往下问,也好,也好,大家都有错,太子殿下就不会盯着他一个人。
“严大人,你说你有罪,你犯了什么罪,说来听听。”赵恒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臣失职,没有早些处理,让太子殿下忧心,是臣之过失,臣愿领罚。”
赵恒点点头,看向韩侍郎和赵侍郎,尚书都认罪了,他们肯定也有罪,两人齐齐道:“臣失职,臣愿领罚!”
秦大人有点懵,其实这事真和他没关系,他就是看到批文给银子,那李主簿霸道也不是一天两天可,可……
秦大人跟着哭道:“臣有罪,臣也愿领罚!”
上司们都有罪,他们敢没罪?疯了吧?
剩下的几位大人也都跪下请罪道:“臣等领罪,臣等愿领罚!”
“你们一个个都说愿领罚,到底是真心知错还是面上糊弄孤?”
“臣等不敢,臣等知错了!”
“既如此,那孤要怎么罚?户部是我大齐的命脉,可你们一个个尸位素餐,在其位不谋其事,孤对你们不止是失望,既然你们都知错,你们自己商量,是移交吏部革职查办,还是……罚俸入赎?”赵恒看着不停叩头的大臣们,过了许久才缓缓启唇道。
大齐对犯错的官吏,允许采取罚俸入赎方法。这条罚金刑也算是官员的一个保护,当然,这也慢慢成了暴敛钱财的一个手段。
百姓穷困,国库空虚,这钱去了哪里?
这还用商量,这还用考虑吗,脑子抽了才会选择吏部革职查办,那可是一辈子的功名都没有了。
辛辛苦苦的读了十几年书,到最后革职查办了,这不是脑子有毛病吗?
严明舟是尚书,当然要率先回话,太子殿下等着呢。
“臣自愿罚俸三年!”严明舟觉得这个惩罚算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