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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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59年,春。

滨城某中学食堂内。

十数种菜肴以及米饭被食堂大妈盛放在一个个小碟中,分量不多,哪怕女生都要吃好几碟。

王熠此刻排着队,依次从窗口处拿了一碗米饭,一份辣子鸡,一份清炒西兰花,一份酱牛肉,一个卤蛋,还有一份水果拼盘。

虽然每一份的量不多,但这么多份下来,比起一般的学生,王熠还是属于吃的多的那种,只是如果光看他那苍白的面容,完全看不出像是能吃这么多的人。

没办法,这些年一直受伤,他就算再怎么进补,依旧有些气血亏空,再加上重伤时不宜吃油腻的食物,他真正能放开了吃的时候其实很少,否则也不至于现在才一米六的身高,比班上的很多女生都不如。

坐下吃饭时,食堂的电视里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说是之前一个凶杀案的犯人终于落网,让广大群众无需担心云云。

偌大的华国,每天总有那么几件案子发生,但只要不发生在自己或身边之人的身上,一般来说学生们基本上都懒得关心这些问题。

然而现在食堂里,若是仔细听的话,讨论案件的学生最起码也有三分之一。

之所以会这样,主要是近几年国外乱的要死......

世界上的恐怖组织有一个算一个,这些年来实在是活跃的有些过分,五角大楼都被袭击了两次。

本来近几十年来全球就接连天灾不断,现在更是人祸迭起,就连一向喜欢吃瓜看戏的华国百姓都开始忧心忡忡的了。

……

王熠在学校吃了晚饭后,便乘坐地铁回了家,到家时已经六点多了。

家里面没有人,他的父母现在只有过年才会回家,平时都是他自己照顾自己。

放下书包,洗完手后,王熠径直来到了一个大约十平方米的空旷房间,打开一个主机,穿好一套如宇航服般笨重的服装,又戴上了一个头盔。

打开头盔一侧的开关,映入眼帘的一幅人体的3d图,上面有十几个区域被标记了,王熠在把人体转了一圈,看了一遍后,用手上的感受器点击确认。

霎时间,房间火光四射,传出阵阵爆响。

……

两个多小时后,王熠摘下头盔,艰难地脱下了那套服装,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身体。

只见他浑身上下,之前那3d人体投影中标记的部分都有着一块块的淤青,仿佛遭到过重击。

实际上,这已经是他恢复的差不多后的样子,也就是外表看起来惨点,内部其实都是完好的。

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王熠小时候掉进地洞里后,病情起码有一个多星期没有恶化,而王振夫妇后来经过电击、火烧、水淹、高倍重力等多方面试验,最终确认只要重伤濒死就可以延缓甚至减轻病情,于是受伤就成了王熠的治疗方案,而这种夹带着特殊炸药的服装,便是用来把王熠炸成濒死状态的。

之所以不直接用炸药,或者用其他的方法,是因为一些部位不是那么好恢复,就比方说眼球。

而有些部位,比如说肝脏,哪怕是正常人都有不错的再生能力,就非常适合弄伤,因为恢复起来也很快。

那件“宇航服”便是采用了定向爆破之类的技术,精确炸毁王熠容易恢复的部分,让王熠可以将恢复的时间降到最短,否则王熠每天也不用干别的了,全用来疗伤了。

当然,说来简单,实际上这件“宇航服”的技术含量还是非常高的,所以一开始王熠并不是以这个方式来受重伤的,而是选择去少林寺借木人巷来做。

木人巷自然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木人巷,而是经历了技术革新后的木人巷。

虽说由于需求过低的缘故,做这种事并不会有什么利益,但架不住庙里有高人。

近几十年来不知为何,不少清北的硕士博士都选择了出家,而这样的人多了后,自然而然地就会给一些寺啊庙啊的设施来点“小改造”。

少林寺的木人巷就是其中之一,那些木人可以自动甄别接近者的生命体征并给予不致命的攻击,再加上一些程序上的修改,基本上可以满足王熠对于受重伤的需求。

后来,那“宇航服”被研制出来后,王振夫妇便将王熠接了回来,只不过那已经是四年后了。

为了这件特殊的衣服,王熠家的存款大幅缩水,再考虑到日后所需的进补食材花费,王振夫妇不得不卖了燕京的房子,然后通过互联网筛选了全国各城市的教育环境和房价,最终选择买下了滨城的一套二手房,拿其中的差价来弥补亏空,而这也是王熠如今在这里上学而不是在燕京上学的原因。

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九点了。

刚才养伤的同时王熠也顺便小憩了一会,此刻正值精神充沛,便从书包里拿出了书本开始做作业。

他的成绩在年级里算是中等偏上的,这不算什么好成绩,尤其是在他父母分别是博士硕士的情况下。

当然,王熠的智商不能说低,之所以会是现在这样的成绩也实属无奈,并非他不努力的结果。

离开少林寺的时候王熠已经九岁了,而那时他连学前班都没上过,除了会说话以外,大字都不识几个,因此直接进入哪个小学就读是非常困难的,于是王熠的父母也就没把他送进学校去浪费时间,而是选择带在身边,一边工作一边养育。

在教育方面,他们不喜欢耳提面命,而是选择了言传身教。

自从接回孩子,王振夫妇就再也没有休过假,每日除了工作便是辅导王熠的功课,用绝对自律的形象来引导王熠。

让他们感觉很欣慰的是,王熠似乎是被影响了,也很努力地在学习。

甚至于,用“很”这个词都有些轻了,因为对于一个九岁大的孩子来说,那真的是一段相当痛苦的时光。

试想一下,你还在学加减的时候,同龄人都在已经学分数了,或者说当你还在学拼音的时候,同龄人都已经在学古文注解了,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巨大的差距本就容易令人望而生畏,更何况王熠那时还要忍受着病痛,可谓是雪上加霜。

除了受伤和疗伤,王熠几乎将所有的自由时间用在了学习上,缓缓地追赶着同龄人的步伐,直到今天,却也只是堪堪追平同龄人中的普通学生而已。

正常人想要做到王熠这种程度不是不可能,但那需要有人逼着,或者心中有某个执念作祟才行。

然而王熠既没有人逼迫,也没有什么执念,或者说他根本连个梦想都没有。

因此,在见识了不少同学同事的孩子后,王振夫妇一度有些怀疑,自己儿子能做到这个地步真的是他们的功劳吗?

也许,这么多年的辛苦,仅仅只是自我满足?

或许,他们即便像其他的父母一样该放松放松,该娱乐娱乐,自己儿子也一样能成才?

然而哪怕心中有再多的怀疑,他们也不敢赌那微小的可能性。

好不容易养出这么个优秀的大号,若是因为自己的松懈给练废了,再开个小号说不定只会更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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