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本、本宫要警告你,你以后从了本宫,就是本宫的人了,要和驸马好好相处,知道吗?本宫……”
沈若怜松开他的脖子,有腰间的手撑着她,她也不怕倒下去。
她对他感激地眯眼笑笑,然后扳着手指开始念叨:
“本宫每月双日去驸马房中,每月单日去你房中,不过初一十五要和驸马睡一起……月初月末还要和小薇薇出去玩,你要安分守己,不能吃醋嫉妒,乖乖在房中等着本宫……嘿嘿……嘿嘿嘿……”
腰间的手掐得她有些疼,沈若怜扭了扭腰,黑暗里好似突然传来一声粗重的闷哼,不过她脑子糊得根本没在意。
沈若怜的头好沉,笑完以后更想睡觉了,她将头往前一靠,额头支在男人肩膀上,醉醺醺地嘟囔,“好困啊,你跟我走吧,气死那个晏温……”
她说着说着,声音又小了下去,眼皮都要阖上了,忽然听耳畔男人沉哑的声音问她,“你很讨厌晏温?”
沈若怜猛地睁开眼睛,直起身子,隔着黑暗只看见男人的眼睛里面装着冷冷清清的光。
她蹙起眉,表情十分严肃地与他对视了好半天,就在晏温以为她酒醒了的时候,就见她咧开嘴,露出牙花子笑了笑,歪着脑袋问他,“晏温是谁啊?哈哈哈这个名字好难听啊……”
“……”
晏温生平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他不想再听这个醉鬼耍酒疯,深吸一口气,再次掐住她的腰,试图将她抱下去,“沈若怜,你给孤滚下去。”
他的声音好沙哑啊,一晚上没喝水吗?
她掏了掏耳朵,又凑近他,“你说什么?你是要喝水吗?”
“……”
晏温不打算同她废话了,直接将她抱起来,准备放下去,就听见她凑到他耳旁,小小声说,“要不……嗝,我帮你润一润吧。”
“沈若怜!”
他忽然后悔了,既然她一再招他,他为何还要放她走。
他一把将她重新抱回怀里,掐住她的下颌让她仰头看向自己,嗓音低哑,晦暗不明地问,“如何润?嗯?”
沈若怜被他掐得有些疼,昏天黑地间,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人好像就是晏温,然后她嘴一瘪,忽然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小姑娘眼尾本就发红,一哭更红了,鼻尖也红红的,哭起来秀眉微颦,泪盈于睫,看起来好不可怜。
她一边啜泣,一边嘟囔,“你就是我皇兄,我、我看出来了,皇兄……晏温……你对我不好,呜呜呜……我好难过啊……我明明那么喜欢你,你居然想让我做妾,呜呜呜……你个混蛋……”
又哭了。
晏温忽然想不起来,自己今晚到底有什么要紧事,是非要来这万寿楼一趟的。
当真是作孽。
他现下本就强压着欲//火,被她哭得心里愈发烦躁,可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又不自觉心软。
没办法同她讲道理,语气稍微重一点儿,人还哭开了,晏温揉了揉额头,打算哄一哄她试试。
他轻叹一声,极力忽略身体上的某种不适,捧起她的小脸擦了擦泪,耐着性子哄道:
“乖,别哭了,你乖乖躺会儿,孤去将灯点燃,再去问小二要碗醒酒汤来,可好?”
晏温生得清隽温润,温柔的时候越发像个如玉公子,沈若怜被他哄着,忽然就不哭了。
她的泪眼显得更迷离了,湿漉漉的蒙着一层水雾,黑暗里只能看到小姑娘眼里细碎的光。
她看了他一眼,看着看着她的视线移到他的唇上,本就因喝了酒而泛起潮红的面颊忽然更红了。
晏温看到沈若怜泛红的耳朵和脖颈,呼吸一重,才哑声说了句“听话”,就见小姑娘忽然舔着自己的唇,凑了过来,撒娇一般道:
“皇兄,殿下,我给你润润嘴唇吧。”
晏温:“……”
她喝醉酒后实在太显媚态,偏偏她的神情又十分清纯,单纯的眼神迷离地看着他,一双嫣红饱满的唇瓣被她自己舔得水润诱人。
他想剥开她。
偏偏沈若怜晕头晕脑地不自知,根本没有察觉出男人眼中的危险,反而更凑近了一步,饱满的唇几乎要与他的薄唇贴上。
不知是不是被她传染了,还是房中太闷,晏温觉得自己的耳朵也开始有些发烫。
沈若怜“咦”了一声,凑近看他的耳朵,因为太黑看不清,她几乎都要贴在了他身上,嘿嘿一笑,“晏温你害羞了啊。”
“没有。”
沈若怜啧啧两声,赖在他身上哼唧,“那你耳朵红了。”
“你看错了。”
沈若怜不满,“我才没有。”
“沈若怜。”
“啊?”
晏温深吸一口气,“孤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从孤身上滚下去。”
沈若怜这几日被他气坏了,心里一直恼着他,是以哪怕此刻醉酒脑子不清醒,也依然知道反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