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怜只看了一眼,舌尖刮过口腔中的苦涩,哑声道:
“不要了,你拿下去吧。”
第二日沈若怜起得晚,左右起来也无事,洗漱了一番后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身上哪哪儿都是疼的,她也懒得动。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房间外面的门锁响了,她原本还以为是小顺子来送饭了,懒懒地说了声“放着吧。”
然而等了半晌,也没听见有人应,沈若怜心尖一颤,下意识回头,果然见晏温正站在门口看向她。
他一身明黄色四爪蟒袍,头戴金冠,一副丰神俊朗的模样,显然是刚下了朝便过来了。
沈若怜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没开口,晏温已经看出了她的意思。
他笑着款步走进来,“昨夜不是答应让你去见裴卿么?走吧,孤带你去。”
沈若怜脊背发凉,她慌张地拿起枕头朝他砸过去,“晏温你疯了!不许过来!”
晏温也不避开,任她将枕头砸在他身上,脸上笑意更甚,“孤怎么疯了?孤不过是成全自己妹妹的请求而已。”
“孤突然想起来,你及笄那夜,你和裴词安在亭子里时,你应当看见了孤。”
晏温走到床边,一把扯住她的脚腕将她抓了过来,“你都能看见,想必他也看见了,那时候,他是准备吻你的吧?”
“明知孤在看着,他还要吻你,而你并不打算拒绝。”
“晏温你放开我!”
晏温不顾她的挣扎,将一件带着兜帽的披风给她裹上,用兜帽将她整个脸盖住,抱着她朝外走去,“你那时候同他那样,有没有想过会有今日?”
沈若怜急哭了,双手使劲儿推拒着他,踢着腿想从他怀里下来。
晏温直接将她的双手钳制住,用双臂紧紧箍住她,步伐沉稳地走下了台阶,淡淡道:
“孤劝你别挣扎,也别出声,若是你不想让父皇和母后知道的话。”
沈若怜闻言,动作猛地一顿,僵在了他怀中。
晏温隔着兜帽看她一眼,笑道,“好姑娘,你不是喜欢同裴词安去看戏么?孤今日也带你去看场戏。”
沈若怜听他这么说,心里越发忐忑了,她紧紧抓住领口防止兜帽掉下来,心里不断盘算,待会儿怎样才能让晏温心软放过她。
晏温抱她来的正是上次纳采她和裴词安待的那个亭子,只不过那亭子四周被人装了一圈竹帘,亭子里也放了个不大的软塌。
晏温抱着她刚在亭中坐定,就听李福安来报,说裴大人到了。
沈若怜身子一僵,急忙抓住晏温的手臂,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小脸惨白眼中含泪,轻轻对他摇了摇头。
随后她眼泪无声滚落,嘴唇轻张,无声道:
“求你。”
一副可怜至极的模样。
晏温在她头顶摸了摸,笑道:“倘若在昨夜你说出那些话前,孤或许会心软,但现在,孤不会了。”
说罢,他转头,淡声对李福安道:“宣。”
这一个“宣”字让沈若怜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这下是当真面色如纸了。
晏温是背对着亭子外面的,而她整个人被晏温抱在怀中,除了双腿之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能从亭子外被人看见的。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渐近,沈若怜慌忙将自己的脸往晏温怀中缩了缩。
晏温轻笑一声,低头在她耳畔低低道:
“其实……孤舍不得在这里要你,这里环境太差,况且孤也不愿意让他有一丁点看到你身体的可能。”
沈若怜心里燃起希望,她从他怀里抬头,自下而上看他,眼底暗含示弱和恳求,然而下一瞬,她却听见晏温笑道:
“不过孤想让他听听你愉悦时的声音。”
沈若怜倏然瞪大眼睛,沁水的眸子里就差写上“你是变态”四个大字。
晏温胸腔震颤,低低笑了一声,听见外面裴词安跪了下来,说了声“拜见太子殿下。”
晏温没说话,外面裴词安也自觉地继续趴跪着。
沈若怜的心都揪在了一起,眼睁睁看他从一旁拿过一个湿好的干净帕子,仔仔细细将手擦了个遍。
初时,沈若怜还不知道他为什么擦手,然而下一刻,就在他吻过来的时候,她忽然懂了!
她剧烈地挣扎了一下,想骂,却又想起外面还跪着裴词安,又忍住了。
沈若怜紧抓着他的手臂,不敢太过挣扎,张开嫣红的唇,小口小口无声喘着气,蕴着泪水的眸子狠狠瞪着她。
却换来他的一声轻笑,和更富技巧的逗//弄。
……
裴词安打从一过来,便远远瞧见太子殿下似乎是和一个女子在亭中。
他听说过前段日子顾缨因为冲撞了太子的女人,而被太子赏了五十大板之事,对于太子之事,他万万不敢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