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咬了咬唇,郑姝凝想起身,谢宴辞伸手扣住她的腰,声音很是沙哑,问:“爱妃怎么了?”
郑姝凝手指无意识的蜷缩,一出声,就很是娇柔:“臣妾想下去换一身衣裳,陛下明日还要上朝,就先歇息吧。”
“今夜就这般睡。”谢宴辞却没让,拖长着语调道:“爱妃若是不困的话,那咱们就继续。”
郑姝凝立马闭上了眼。
谢宴辞唇角勾出一抹笑意。
翌日,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寝殿之内就掌起了灯,下人有条不紊地将托盘端进来,然后退了出去。
郑姝凝醒的时候,谢宴辞已经换好了龙袍,头戴冠冕,周身清贵凛然。
似是感受到姑娘已经醒了,谢宴辞目光看过来,就触及到那姑娘温温柔柔的水眸,帝王轻笑:“醒了?”
郑姝凝轻“嗯”了一声,想下去替他整理下龙袍。
谢宴辞却是挑了挑眉:“醒了就继续睡,朕有手有脚,不需要你服侍。”
说完,谢宴辞抚了抚自己的龙袍的褶皱处,再对着菱花镜欣赏一下自己俊美的脸庞,才笑着朝郑姝凝走过去:“朕总不能让爱妃入宫之后过得还不如在定国侯府吧。”
郑姝凝被揶揄地都不敢抬头看他,谢宴辞便道:“朕晚些再来陪你用膳。”
知晓帝王是要去上朝了,郑姝凝深吸一口气,轻声道:“臣妾恭送陛下。”
谢宴辞缓步出去,走到寝殿门口,细致地嘱咐了香儿几句:“今日无事,不到用膳的点就不用进去打扰你们娘娘歇息。”
香儿屈膝:“奴婢知晓。”
这些话殿内的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郑姝凝躺在塌上,眉眼之间盈盈动人。
或许帝王真是良人。
而随着郑姝凝入宫,昌王就解除了章凌的禁足,上次章凌押送粮草去边关,又是王府世子,自然而然地入了朝堂。
所以这天早上上朝,谢宴辞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之中的章凌,他微微摆了摆手:“起来吧。”
众朝臣:“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昌王因为常年都在边关,所以注意力一贯集中,他知道帝王是在看章凌,只希望他这憨厚的儿子千万别在朝堂给陛下找不痛快。
但谢宴辞也就刚过来的时候看了章凌一眼,之后就说到江南官员任命的事。
可章凌却觉得非常憋屈,明明他跟表妹才是最先认识的,难道就因为他是帝王,所以他就可以跟表妹在一起吗。
谢宴辞便又朝章凌方向看了一眼。
昌王险些腿一软,再看他身旁那一脸憋屈的长子,昌王恨不得当场踩他一脚。
但顾忌到这是朝堂,昌王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早朝上得人是心惊胆战,好在谢宴辞没有多说什么。
辰时,早朝结束。
昌王可算是送了一口气,连忙带着章凌离开,他觉得,有些话他还是有必要再跟他儿子说一遍。
谢宴辞回到御书房换了一身常服,开始处理政务。
想到方才早朝章凌那憋屈的眼神,谢宴辞就想起那日暗卫与他说的话,这位昌王府世子爷,还想带他的贵妃去江南呢,就算让他带去了,他能护得住人吗。
不过经此一事,谢宴辞觉得他要更加勤政爱民,万一下辈子他的贵妃就生在江南呢,那他总要给她一个盛世。
想了想,谢宴辞觉得他的贵妃生在江南无妨,但他肯定还是要娶她的,毕竟像他这么出色又上道的男人也是要打着灯笼才能找到的。
这天晚上,谢宴辞因为要定好江南官员的官职,所以就歇在了养心殿。
戌时的时候,谢宴辞伸手揉了揉额头:“承乾宫可有人过来?”
他方才忘了让人去承乾宫说一声,也不知他的贵妃有没有担心他。
李公公苦笑一声,贵妃娘娘虽然会做羹汤,但也不会隔个数日就给陛下送羹汤吧,他只能硬着头皮道:“陛下,御膳房那边今日炖了燕窝,不如老奴替陛下呈一碗过来?”
谢宴辞一脸的莫名其妙:“朕又不渴,为何要喝那个。”
闻言,李公公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他们陛下不是想喝羹汤,是只想喝贵妃娘娘送来的羹汤。
看到他这副表情,谢宴辞就知道承乾宫是没派人过来。
心中有些纳闷,难道她就一点都不在意他晚上歇在哪里。
再说承乾宫这边,往日帝王来得都比较早,今日他没有过来,郑姝凝就猜到他是在养心殿处理奏章,便早早地歇下了。
第二日是休沐,周子礼入宫陪帝王下棋。
雕栏画柱的乾清宫中,二人你一子我一子的落下,见谢宴辞有些心不在焉,周子礼笑问:“陛下这是在想什么呢?”
谢宴辞轻轻地咳嗽一声:“你说假如一个姑娘根本就不在意你晚上歇在哪里,那是因为什么?”
虽然他的清白只属于他的贵妃,但她难道一点都不在意他的清白吗。
周子礼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陛下这是在说贵妃娘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