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点不妥,万一莫方与日夜欣赏他的容颜,爱慕上他可如何是好?
可惜他心志坚定,莫方与终究是空相思一场了。
策马疾行的莫方与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
“主子可是受寒了?”
莫方与蹙眉,只觉背后凉凉的,难不成真受寒了?
低头去摸水袋,囊袋中一副画卷映入眼帘,莫方与闭眼吸气,这该死的画,该死的江砚白!
如今已腊月中旬,距除夕不过半月之数,宜园自然早早就忙活开了。
虽然只有两位主子,但宜园下人却不在少数,江砚白对下人是个宽厚的性子,是以这年前的准备便格外热闹些。
江砚白去上早朝了,昭虞闲来无事便在厨房外看厨娘们杀鱼,不时惊叹两句:“这时候竟还有这么鲜的鱼?”
她瞧着京城里的湖水到处都是厚厚的冰,没想到竟还有鲜鱼。
银穗闻言笑:“这个时候正该起年鱼。”
昭虞疑惑:“年鱼?”
“便是专门养了过年吃的,雪冻了两遭,鱼肉吃起来更甜香,连鱼腥气都少了。”
昭虞点头,她倒不知还有这个说法。
满满两筐的鱼,昭虞足足看了小半个时辰,正要起身回去,便瞧见方福匆匆走来。
“姑娘,弘阳郡主求见。”
想到弘阳前几日的跋扈,金穗下意识皱眉,生怕她再来撒野:“只说四爷不在。”
方福笑了笑:“郡主说是来探望姑娘的。”
昭虞抿唇笑了笑:“那便请郡主去前厅吧。”
弘阳被人领到前厅,有些坐立难安,前日她便知晓自己被嘉阳欺骗错怪了昭虞,又实在拉不下脸来致歉。
可父亲说姑姑日后要与昭虞日日相处,若是因为她让两人生了嫌隙,实在不该。
她当时说话是有些难听,今日该不会被赶出去吧?
反正她来致歉了,若是被赶出去,也是昭虞小心眼……
她想完这些心虚地看了一眼厅外,正好瞧见昭虞款款走来。
“弘阳郡主。”
弘阳忙起身:“虞姑娘不必多礼。”
昭虞浅笑:“外头正在化雪呢,可冷不冷?”
弘阳微怔:“不、不冷……”
怎么没骂她?
“方才煮了一壶花茶,郡主可要尝尝?”
弘阳:“那……便尝尝吧……”
什么劳什子花茶,为何不上雪顶或者雾峰?昭虞果然小气,连个好茶都不舍得给她喝。
弘阳想着面上便有些不开心,揪着帕子闷闷地坐着。
昭虞端起茶盏轻轻嗅了一口,浅啜一口:“果然香。”
弘阳看着面前的花茶,茶盏内里瓷白,里面茶液色泽微红,一荡一荡地勾.引人去尝。
“这茶怎是红的?”
昭虞笑:“是取了后院的红梅煮的,里头还放了些红枣百合,最是生津,尝尝看喜不喜欢。”
弘阳见她笑颇有些不自在,好像今日她不是来赔罪,而是来做客似的。
茶汤入口,微甜生津,香气扑鼻。
弘阳眼睛一亮:“真是甜的……”
她面上的喜色顿住,别别扭扭地站起身:“我、我今日是来致歉的,那日我不该……不该……你笑什么?”
昭虞本来勾着嘴角瞧她,闻言却直接笑出了声:“郡主继续说。”
弘阳瞪了她一眼,转身坐下:“不说了!你本就没生气,倒来瞧我笑话!”
昭虞挑眉:“郡主既来致歉,与我生不生气有何关系?”
弘阳语塞,嗫嚅道:“我不该讽刺你……”
昭虞探了探身子,耳朵凑近了些:“郡主说什么?”
弘阳:……
她看出来了,昭虞就是在逗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