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帝见江砚白这般模样,将手里的纸条递给他:“这就是你选的人,忒没规矩。”
江砚白疑惑地接过,只见那纸条上写着几个大字:我已安家,外人勿动。
江砚白:……
他忙跪下请罪:“陛下,昭昭她自小过得苦,晚玉疼爱昭昭尤甚,她自是极不舍的才做下这等冒犯之举,您请息怒。”
永熙帝将他扯起来,淡声道:“你这阵子给朕行的礼,比前头二十年都多。”
江砚白浅笑:“子修心甘情愿的。”
世间多得是心甘情愿,可又有多少能真的得偿所愿。
永熙帝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沧桑:“你运气比朕好些,福气却不见得,且看你们的造化。”
将人送到宜园外,永熙帝回望了一眼道:“你既丢不开,便着手准备亲事吧。”
这便是不再阻拦了。
他说罢上了马车,江砚白站立目送。
永熙帝的话他听懂了。
运气好些是他与昭昭之事虽波折,可长辈终究是同意的。
福气差些是……
他低声浅笑,陛下是想说昭昭对自己的心意比不上晚玉对他吗?
马车渐渐没了影儿,江砚白抬脚回昭华院。
错了一回还能再来一回,他运气确实是好。
至于昭昭……
他看着在昭华院门口鬼鬼祟祟朝外看的昭虞笑出声,昭昭不开窍,那他就教她开窍。
就算她的心是石头他也认了。
不管心意如何,她只要平安,于他而言就是最大的福气了。
夫妻相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陛下又岂知他之乐?
昭虞见到他忙上前:“走了?”
江砚白点头,将手里的纸条递给她故意道:“有件奇事说与你听,晚玉竟显灵了。”
昭虞一脸惊讶:“真的?”
江砚白:“自然是真的,陛下说这是他亲自从牌位下头看见的,你瞧瞧可是晚玉的笔迹?”
昭虞一攥拳,永熙帝竟真的想带走晚玉的牌位!
若他不动牌位,怎会发现下面压得严严实实的纸条?
随即她认真看了上面的字一脸得意道:“果真是晚玉的笔迹,看来在晚玉心里,还是更想留在我身边。”
江砚白:……
罢了,她开心就好。
江砚白带着她回屋子,边走边道:“昨日之事陛下已恕你无罪,以后咱们少入宫就是了。”
昭虞忙点头:“我也不想再入宫!”
江砚白笑:“好,那便不去。只有一件事,怕是要委屈你一阵子。”
昭虞警惕地看着他没说话。
江砚白戳了戳她的脸颊:“月底我要出京办差,你一人待在宜园我不放心,便想着你先搬到府里去住一阵子,可好?”
“不好不好。”昭虞听了直摇头:“我不去。”
“为何?”
昭虞想了想认真道:“我这个月会生病,怕过了病气儿给府里人。”
江砚白:……
“莫要胡说。”哪有咒自己生病的?
昭虞皱眉:“我没胡说,我每年正月里都要病一场,年年如此。”
江砚白见她说得不像假的,倒有些摸不准了,疑惑:“什么病?”
昭虞闭着嘴不说话,瞧着像是不大好说出口的怪病。
如此这般,江砚白倒真有些信了:“究竟是何病?”
如今年节,御医大多空闲,若真是怪疾倒是能提前去求医问药,省得他不在的时候她难受。
昭虞瞄了他一眼:“不能出门。”
江砚白:?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