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兢兢业业,在徽州三年从不敢懈怠,船舶堤坝,解决了诸多民生之难。”
“我哥哥为人正直,自入仕以来从未错判过一桩冤案。”
“以前我孤身一人,你说便说了。”昭虞逼近一步,“可如今我为赵家女,便听不得这话。”
许新柔讷讷后退:“与两位大人何干,是你、你出身花……”
“你那个谏议大夫的爹不卑贱,倒也没见他做出什么政绩来!”一声娇斥,弘阳步履匆匆地上前,面色不善,“没规矩的东西,见着诰命夫人不拜见也就罢了,还敢嚼舌根?”
许新柔见到弘阳面色泛白:“见、见过郡主。”
“许姑娘规矩好,怎得不知道见到本郡主要行大礼?”
许新柔愕然地看向弘阳。
规矩是如此,可平日里谁会在意这个,还不是屈膝就可?
弘阳竟……
她恨恨瞪了一眼昭虞,俯身朝弘阳行大礼。
“臣女见过弘阳郡主……”
许新柔羞得双颊通红,咬着下唇满眼不甘。
弘阳轻嗤一声:“许姑娘应当知晓有些话不可乱说。”
昭虞浅笑:“好了,这么生气做什么,走,带你逛园子去。”
弘阳没好气瞪她一眼:“替你哥哥反驳时候倒是口齿伶俐,她说你……也不见你生气,合该搬出长公主狐假虎威才对。”
昭虞见她气的鼻尖都冒出了汗珠,抬手给她扇了扇。
“娘的威仪用在此处怕是浪费了。”
她说罢拉着人就要走。
一旁的许新柔攥紧拳头:“你、你不过一个花娘,长公主怎会为你出头!”
昭虞顿住脚步,回头不悦:“再乱说我就打你了。”
娘说了,若是有人欺负自己便去告诉她,她定为自己讨回公道。
这个许姑娘竟说娘不会管,这不是在外头败坏娘的名声吗?
若旁人信以为真,免不了嚼舌根。
昭虞越想越气,转回去一步:“不许再说了!”
许新柔以为踩到了昭虞痛处,冷笑道:“你怕也是对的,江四郎天人之姿遭你玷污,长公主本就不满,竟还妄想她……”
“昭昭与我儿天生一对,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她面前乱吠?”
长公主冷着脸上前,扫视一圈在场之人,张口吩咐叶嬷嬷:“去找两个教仪嬷嬷,送到……”
她打量了一阵儿许新柔,终是没想起来她是哪家的,蹙眉道:“送到这位姑娘府上去。”
“是。”
被她看着,许新柔背上瞬间爬上一层寒意,身子忍不住颤栗。
“长公主您……”
她还未定亲,若受此罚,哪里还嫁的出去呢?
许新柔想开口问,可对上长公主的眼神,却一句反驳都说不出来。
没等她开口,长公主侧头看向昭虞:“你倒是个好性儿。”
昭虞上前挽着她的手臂笑:“娘再晚来片刻我便要动手了。”
“哦?不信。”
“真的!”昭虞侧头看着她,“我都开始捋袖子了。”
长公主:……
没忍住笑出声,她声音不高不低,刚刚好能让在场之人听到:“若真有不长眼地冒犯了你,何须自己动手,解了牌子去衙门叫人就是?”
“你性子散漫,不愿给旁人立规矩,却也万不能受欺负的。”
昭虞笑得眼睛眯成了缝,点头道:“知道了娘,只是咱们还是回去说吧,否则叫旁人听到了没得误会,说长公主不满四儿媳,当众说教不留情面。”
众人:……
四夫人莫担忧,不敢这样想。
长公主伸手去捏她的脸:“怪不得子修说你嘴巴厉害,原来说的都是歪理。”
一行人说笑着朝席上走去,独留许新柔在原地。
她想不通,即便自己不配,那江四郎娶得妻子也得是贵女才对。
昭虞,一个低贱胚子,凭什么能得了江四郎的喜欢呢?
不知名的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