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虞也想明白了,这有没有的,终究是瞒不过,京城该回还是得回。
八月末,他们的马车悄无声息的进了京。
“先去百医堂。”
把送信的事先办了,江砚白暗暗道,回府前他还是再找人把个脉的好,莫不是真是他有什么问题?
两人到百医堂时正是清晨,门口洒扫的医童忙迎上来。
江砚白开口道:“老大夫可在?”
医童点头:“请稍候。”
老大夫出来见着他们,微微挑了挑眉梢,他如今已知晓这两位是谁了,开口道:“江四郎无恙?”
去岁那件事,可是京城人尽皆知的。
江砚白颔首将信递过去:“无恙,这信是个老头子托我转交给你的。”
老大夫疑惑地接过信,瞧到信封上的字迹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忙问:“他人在何处?”
“不知。”江砚白摇头。
老大夫看过信,嘴角的笑浮上一层苦涩:“混小子……”
他与小许师出同门师弟当年被人诓着做出那等害人的药,便被逐出师门。
可他是最了解自己师弟的,相信他绝对是被蒙骗的,可那混小子被污了名,年轻气盛不愿解释,竟是趁着自己下山时跑了个没影儿。
他也是查了好久才替他洗清了冤屈,可遗憾的是再寻不到那混小子的踪迹。
老大夫将信放进怀里,对江砚白拱手道:“多谢江四郎,如今知道他无事,我便放心了。”
江砚白闻听这件事心下感慨:“早知便该带他回京。”
老大夫倒是洒脱:“如今他的消息已是极好了,寻人的事,老夫自然会去。”
江砚白颔首,上前一步:“有件事劳烦大夫,还请您再给我把回脉。”
老大夫失笑:“江四郎又想要那药?”
江砚白面上闪过一丝狼狈,解释道:“非也,只是想叫你帮忙瞧瞧我身子是否有碍,怎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昭虞,又对老大夫道:“怀不上子嗣……”
老大夫微怔,视线在江砚白和昭虞身上来来回回的交错,拉着江砚白走到一侧:“江四郎你……有几位夫人?”
“自然只有一个。”
“那你夫人有几位夫君?”
江砚白:?
他听到此话竟然有一瞬间的犹豫,立马便想到什么砚白哥哥子修哥哥。
定了定神,江砚白中气十足道:“自然也只有我一个!”
老大夫看了看江砚白的头顶:“可四夫人不是已经有孕了吗?”
他并未把脉,打眼一扫又道:“约莫一月有余了。”
江砚白:!!!
昭虞:!!!
江砚白闻言立马拉着他给昭虞把脉,非得确定了才行。
最后,江砚白是跳着走出百医堂的。
要不是集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他怕是能直接跳回江府。
昭虞捂着肚子直笑,浅声道:“都怪你让刘大夫回了京,要不然早该知晓了。”
江砚白忙上前扶着她,连连点头:“都是我的错,昭昭莫笑岔了气,回头肚子该疼了。”
昭虞:……
他小心扶着昭虞,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再开口时话音儿里都是底气:“回府!”
朝阳初升,一旁的大树沐浴在橙色的阳光下,映衬出耀眼的翠绿。
集上的馄饨摊不时冒出滚滚白烟,烟火气十足。
昭虞侧头看着江砚白,朝霞正好透了一缕在昭虞脸颊,浅笑柔和,江砚白没忍住垂首吻了吻她。
两人眼里皆是笑意,依偎着缓步朝马车走去。
所念所得,晨起归家,而家里等着他们的是满心挂念的亲人。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时候了。
朝阳被他们留在身后,面前,是比朝阳还美的明日。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