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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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似前朝,那会儿后宫已经一片乌烟瘴气,这般柔弱蕙质的女子已经很少见到,女子皆是妖娆色,慕容句喜好大胸,于是处处皆是挤胸露肉的女人,慕容句喜好长腿,更有甚者,在他面前连亵裤都不穿,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故而,好人家的女儿难得有那么一两个也早已想办法逃出魔窟,余下的皆放浪形骸,风气渐止不住。

可偏偏,所有人将罪魁祸首都指向温娆。怪就怪,这后宫胸最大、腿最长的女人、最是美艳的女人便是温娆,即使是那水性杨花的名声,她也比别人都臭上几倍。

众人皆以为温娆是妖后,祸国殃民,魅惑君王,可其中知晓内情的人,寥寥无几。

事实上,宫内贴身伺候的宫人皆知,慕容句在整个后宫中,最厌恶的人便是温娆,莫说要宠幸她,哪怕只是见到她这个人,脸色都止不住的泛青。

道理很简单,睡着别人的老婆时,成就感爆棚,天下的女人信手拈来。

别人睡着你老婆的时候,绿云盖顶,老婆一日不除,帽子一日难摘,可偏偏慕容句他摘不得,所以,他的绿帽子,也是天下第一绿。

谁能料想,他死后,这顶天下第一绿的帽子,已经在潜移默化中转到了祁曜的头上。

“小主,您实在是太素净了。”丝桐咬着唇,有些难过地拉住温娆。

先前说了,人分三六九等,昔日贵为皇后的温娆,如今也不过是个无名的女人,莫说和一个贵人作比,就连丝桐头上都比她多个玉蝴蝶,而她只能戴朵淡粉的绢花,也不至于太过失礼,但这等次便是落了下乘,这倒也合她心意。

她当下无权无势,宁可被人嘲笑三分,也不可被人嫉妒半分,否则,当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如蚂蚁一般,信手碾死。

“小主,您看,那、那可是前朝的温贵妃呐!”丝桐激动地看着温娆背后,满眼惊艳,崇拜之色溢于言表,就连第一次来到温娆身边时,也不曾为她前朝皇后的身份如此激动过。

好在她声音低,除了温娆谁也没听见。

温娆僵硬着脊背,那股窒息感再度扑面而来。

是了,前朝有个奸后,也有个贤妃,同出温家一门。

世人都说温茹一品千金,绝代姝女,为了劝谏慕容句恢复本心,勤勉朝政,她退了淇玉公子亲事,以身作嫁,让慕容句如愿以偿,朝事也曾一度勤勉过。

只是好景不长,有温娆这等奸后作为代表,很快就将慕容句勾回那酒池肉林,纸醉金迷。

至于温茹,则长住冷宫,一袭清辉对月,挥毫泼墨,几篇惊世佳作由此流落民间,引得无数文人才女共鸣叹惋,可惜璀璨明珠长此一生蒙尘。

民间渐渐流传起她的诸多故事,其中哀怨婉转,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竟有人将她编排成戏,一时流于传奇。

想到此处,温娆微微一叹,也亏得戏中有她,她乃狐妖幻化,专程来害那转世投胎的梅花仙。

☆、第3章 圣意难测(修错字)

温茹与温娆,在本质上有着区别,温茹是一朵芙蕖,清濯如水,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

而温娆……丝桐也只是对她的外表抱有希望,希望她至少能够以色侍君。

可当下看来,她的色未免太过单薄,哪有这百花园中百花竞放来得惊艳绝伦。

“阿姊安好。”温茹低眉垂目的模样甚为可人,哪怕是见到温娆,亦是不躲不闪,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她们当真便是普通的一对姊妹。

温娆抿着唇,想到那日白绫三尺,连逢场作戏都无法继续,她无意识地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脖子,恰好温茹抬眼看她,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阿姊可是脖子不舒服?”

温娆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抚着宽袖入内,半句话都不曾答过温茹。

“可恶……”

身后传来一道忿忿不平的声音,那是罂粟的声音。

从前罂粟总在温娆前后,说这皇妃可恶,那贵人无耻,未曾料想,一朝变节,竟能变得如此彻底。

“小主太过无礼,那可是梅花仙子转世的温才女……”丝桐念叨不断,显然对温茹崇拜至极。

温娆顿住脚步,让她险些冲撞了,她纳闷抬头,只听温娆道:“那你还记得我是谁?”

丝桐一愣,不解道:“您不就是您吗?那个幻化成人的狐妖,专程来害仙女的……”话未说完,她自己脸色白了三分。

温娆拧头看她,似笑非笑,张开樱唇,露出一口森冷银牙,“那都是市井之言,你莫要随意轻信,要知道过去宫里头死的人,跟韭菜一样,一茬一茬的死,都没人怀疑过我。”

丝桐闻言浑身一颤,缄默地垂下头去,再不敢看温娆那双好似泛了绿光的双眸。

温娆这才从鼻息间出了口气儿,压抑住心中翻腾的情绪。

梅花仙,梅花仙,梅花树下美人笺。将寄未寄,玉郎乘风而去。

真是可笑,梅花仙舍弃玉郎留这宫内,昔日的借口是否还能重新拿出来继续用呢?

温家倒是手眼通天,到如今都还不忘做国丈梦,可怜那江淇玉,三年前便等着温茹了,当下如何不必说,说了也是与她无关reads;逆死。

厅内一盏熏香,不近不远,正是显眼。

这是从边境的鸾国进献来的青丝烟,乃是独特的香檀炼制而成。

皇上得来了,只曾赏过贤妃。

正厅宴席皆铺了云垫,每张席面上都摆了一小瓶花,花枝经过修剪,妩媚吐芬,这般扫去,每桌的花竟都不重样,这别出心裁的设计,让厅内多了几分春意,多少能看出贤妃的用心。

先前到的人已经落座了,正与那宴客的主人闲聊,言语间也是一番风雅。

温娆一入内,所有的轻言笑语都霎时间止住,抬眼看到来人,脸上的神情各异。

前朝充入后宫,之所以从未有过关于前朝的闲言碎语,只因祁曜不喜,杖杀了一名嘴碎宫女之后,便不曾有人敢提,故而,众人是敢看不敢言,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温娆无视周围异样的目光,只是按着章程行礼,温茹紧跟她身后,一同效仿。

贤妃将她二人细细打量,面上端庄有礼,不曾流露异色,只是柔声道:“昔日听闻温家二女姝丽无双,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实。”

“是啊,妾也这么觉得,想必要不了多久,她二人入了皇上的眼,必能盛宠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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