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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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与没有,事实说话。”卢栎冷笑,指着外面墙头,“吕三,你可知道,你跳墙时留下了脚印?”

王陈氏立刻高呼,“我家的墙头,只有我夫跳过!”

“是,你夫王富的确经常跳,但还有一个人也跳过。”卢栎指着吕三,“你知王富经常跳墙,你与他脚大小相似,便觉无需处理痕迹,却不知你鞋底沾的东西,与王富并不一样!”

“你若没跳墙,王家墙头的白蒙纸从何而来?白蒙纸质脆,透白,价低,唯一用处便是做纸扎,这方圆几里,除了你一家,还有谁做纸扎!”

吕三梗着脖子,“许是王富去了哪里沾到的!”

“捕快们查问过,王富的交际圈子,没一家办丧事,就算有,那白蒙纸新鲜生脆,明显是新沾上的,”卢栎下巴微抬,眸里满是冷光,“昨夜有雨,后半夜才停,而那白蒙纸未有湿溻,显是雨停了之后才沾过去的,吕三,我且问你,王富的尸体现在还在义庄呢,他是怎么死后爬自己家的墙头的?”

吕三有些慌乱,仍然否认,“那有可能是别人爬的!”

“是么?”卢栎微笑着看王陈氏,“除了吕三,你还有奸夫?”

王陈氏嘤嘤哭泣,冲张勇磕头,“小妇人没有……求捕爷明察……”

“你也无需否认,我自会一条条说个清楚。”卢栎回头再看吕三,“你怜惜王陈氏受苦,可求一阵后未有得手,你便嫉妒王富有此娇妻不知珍惜。时日渐久,王陈氏虽未与你,但态度略缓,你大胆夜会,王陈氏并未推却,你便想劝说王陈氏与王富和离,好成你二人之事,王陈氏未肯,你心里便起了更强恨意。”

“你可能还私下暗示过王富,愿意给些银子,求王富放过王陈氏,甚至与其打过架,可惜王富都不肯。便是如此,你也没想杀王富,但那夜王富酒醉,歪歪斜斜走在河堤,眼看着就要跌入水里,周遭又无人,你便觉得机会来了。你顺手将其推入水中,用你做纸扎绑好的‘丫’字形竹竿狠狠按住他的脖颈,使其不能露头,活活溺死。你从头到尾避免与王富接近,以为万无一失,却不知王富仍然从你身上扯下一段布条——”

卢栎看了眼瘦高捕快,瘦高捕快从外面取了件衣服进来,“吕三,这是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衣服,经你徒弟证实是你之物,左袖处有一条撕痕,料子形状皆与死者手上布条匹配,你还有何话说!”

吕三瞪着衣服,呼吸急促,半天没说一句话。

卢栎看向微微摇头一直否认的王陈氏,“至于你,你是个聪明人。你之言行过往,为何请官立案,需要我替你说么?”

第13章 手段

王陈氏立刻眼泪下来了,伏在地上哭的哀恸心伤,连喊冤枉,“我夫虽性子急躁,但我二人感情极好,我夫枉死,小妇人日夜悲痛,只为寻到凶手为他伸冤……如若捕爷证据确凿,非说吕老板是凶手,那与我夫事前打架的有钱少爷——”

她指了指沈万沙,嘤嘤哭泣,“他不是,小妇人也无话可说,可若污我清白,小妇人却是万万不能受的……”

她跪着的姿势标准秀美,尽管有些年纪,眼角细细纹路也并不影响她的风仪,非常耐看。她还哭的极为悲痛,极为真切,令人闻之凄凄。

站在王家院内观看的街坊四邻几乎面上俱有可怜之色。

唯沈万沙不高兴,睁圆眼睛瞪着王陈氏,这女人话中之意,还是指他杀了王富!还企图用话哄骗众人,同情于她,引导舆论风向!

张勇亦有些扰心,看了卢栎一眼,卢栎冲他们点头示意没事,袖子微微一甩负在背后,“王陈氏,你说你清白?”

王陈氏身子微微抖了一下,眼泪蒙蒙地看着卢栎,声音带着一股坚韧,“妾身愿以死明志!”

跪在地上的吕三也大声反驳,“我与陈氏并无龌龊,还请捕爷不要偏听偏信,误伤于人!”

“很好……”卢栎微眯了眼,脊背挺直站在厅中,如青松秀竹,声音清朗,“王陈氏,我问你,王富是否经常打你?”

王陈氏头微垂,“是,但是……”

“最近有没有打过你?”

王陈氏面色微红,半晌不说话,在院外围观的寡妇孙氏便替她答,“有!五日前还打过一次!那声音惨的,我都忍不住想出来帮着揍王富了!”

卢栎看向地上女子,“可有此事?”

王陈氏深深垂头,似有些羞臊,“……有。”

“王富都打了你何处?”

王陈氏咬唇不语,看起来很难启齿的样子。

吕三瞪向卢栎,“女子隐私你一个大男人如何能问!”

“也是,”卢栎看向张勇,“便请张叔请个稳婆过来,帮王陈氏验伤吧。”

此话一出,王陈氏抬了头,“我夫之死与我身上有无伤痕有何关系,捕爷无需多此一举!”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张勇冷笑一声,刚想喊人去请稳婆,孙寡妇就举了手,“我就是稳婆!”

立刻有乡邻为证,“是啊,我家那小子就是孙大娘接生的!”“孙大娘手艺极好,就是附近人不多,才兼做豆腐生意!”

卢栎微笑看向孙寡妇,“如此,便有劳大娘了。”

孙寡妇见卢栎人俊笑美,手掌一呼扇,“不值什么的!”笑呵呵地带着王陈氏进屋去验身。

一会儿后出来,卢栎问,“王陈氏身上可有伤?”

“有。”孙寡妇回答很干脆。

“何处有伤,什么样的伤?”

这次孙寡妇答的就没那么脆生了,“只有女子……那什么时……会有的伤。”

“哦,房事之时。”卢栎面不改色,“伤可重?”

“并不。”

“其它地方可有伤?”

“没有。”

卢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王陈氏,又部孙寡妇,“大娘在此住了多久?王富娶妻之后,与他们为邻时间可长?”

“我嫁到这都快三十年啦,王富娶这媳妇,我一路看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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