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确实是她先招惹谢知聿的。
也许,当初没有苏妗玉,她会一直乖乖地做谢知聿的好妹妹吧。
“姑娘!公子正——正读书作文呢!”
谢知遥看着面前拦着自己的小厮抓耳挠腮,急得冷汗都快下来了,显然一副慌张至极的模样。
她没有戳穿他的谎话,只道。
“这府中,我怎不知,还有他在读书作文,我就没法进去的规矩。谁给你的狗胆子,敢拦着我!”
一双桃花眼中燃着灼灼怒火,明明只是个再柔弱不过的女子却一时间拥有了难以言喻的威势。像极了——像极了大少爷!
小厮吓得连忙跪地磕头,瑟缩着求饶。
“小姐!都是小的错了,小的罪该万死——”
“拖下去,杖责二十下吧。”
待小厮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后,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其摁倒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想要杀人,这是谢知遥心中唯一的想法。
迁怒——她明显地知道自己方才对那下人的情绪叫做迁怒。
一个下人,不可能吃了熊心豹子胆来堵她,敢这么做,离不开主子的示意。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同那女子在此见面!
此处是原家那边给谢知聿的五岁生辰礼物,依山傍水,景色优美,原氏还在时常带着二人过来玩。
比起谢府——这里更像他们的家,独属于谢知聿和谢知遥的家。
他们已经这般见过多少回了?谢知遥不敢细想,她怕自己克制不住想玉石俱焚的冲动。
失望,她头一次对谢知聿这么失望,永远细心地在乎她感受的兄长似乎变成另一个陌生人。
池中水流清澄,能清楚地看见池底漂浮的绿意和游鱼。两尾锦鲤伙食太好,正呆愣地追逐着彼此的鱼尾,肥大的身躯显得额外蠢笨——不同于正常体型的其他鱼。
这是她九岁时别出心材地钓上来的两尾小鱼,兴冲冲地偷摸拿过来装点自己和哥哥的小家。
“阿婵。”思绪被话语打断。
男人眼底少见的带上些许忐忑,“这是怎么了?”
他在害怕什么呢?怕被她发现吗?那如此为何要同那人在一起呢,不是明明说了要你离她远点吗!
谢知遥很想冲着面前之人不顾体面地大喊。
可是不可以,作为妹妹,她甚至没有一丝立场来指责自己的胞兄。
谢知遥突然觉着自己有些虚弱得说不出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