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夜里西觉出去了一趟。
篮子是西觉提回来的!
谁给了他篮子?是那个贼!难道说,他昨天看到的贼就是神秘来客。
神秘来客给了西觉一篮子草莓,又给他们家送东西了?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总给他们送吃的?
梁树叶的心中升起一连串疑问。
肩膀山被拍了一下,梁树叶回头,坨坨站在他身后,“树叶你在看什么?”
“家里多了一篮子草莓。”梁树叶指着墙角。
“哦。这个啊。”坨坨跑到墙角拿出一个草莓塞进嘴里,边吃边说,“这是兜明早上从山上摘下来的。你尝尝,可甜呢。”
“兜明哥还没回来呀。”梁树叶盯着坨坨看。他刚刚进堂屋的时候,坨坨还在西屋睡觉呢。怎么就知道是兜明摘了草莓回来?
“他......”坨坨眼睛一转,“我早上尿尿的时候看见兜明拿着篮子回来的。谁知道他怎么会那么早去山上摘草莓呀。”
怕梁树叶多想,坨坨赶紧转移话题,”哎呀,你快吃两个。马上吃饭了,吃完饭就得下地拔草呢。”
“哦。”梁树叶心事重重。看来坨坨应该是知道家里的秘密的。神秘来客到底是谁?
过了一会儿,兜明扛着猎物回来了。趁着饭还没好,他在走廊下摆弄他刻了一个多月的木头小老虎。这可是他费了好些功夫,一点一点刻出来的。只是,怎么看怎么有点不对劲的样子。
“咦。”坨坨跑过来看了一眼,“兜明,你的老虎嘴巴怎么那么大?怎么还炸毛呢?”
“看着一点不像头老虎。像□□脑袋长在狗身上。哈哈哈哈哈。”
“闭嘴。”兜明毫不客气地扇了他脑袋一下,把坨坨打得转了两个圈才停下。什么□□脑袋?什么狗身?他明明刻的是他威风凛凛的原型。
坨坨捂着脑袋委屈,“刻得丑还不让说了。还没西觉刻的好呢。”兜明这就是明摆着欺负妖。
西觉听了这话,走过来。只看了一眼,他就憋不住笑了一声,惹得兜明一直拿眼瞟他。
“功夫活还是得多练练。”西觉忍着笑说,“还是让云善玩我刻的老虎吧。这个拿去烧锅底吧。”
兜明的脸更黑了。烧什么锅底?这可是他花了一个月刻出来的。
看着自己手里的丑东西,兜明有些气馁,怎么能这么丑呢?
花旗在厨房喊,“来端饭。”
别人还没反应,云善嗖嗖地爬进了厨房。
见进来的是他,花旗忍不住笑,“云善能端什么饭?”两只手都得用来爬,他哪还有手空余出来端饭?
“啊。”饭饭。
坨坨跑进厨房端走一个碗,兜明端了两个碗,小丛端了两个碗,梁树叶端了一个碗。大家都端了碗,只有云善空着两个小爪子。
“啊。”端饭饭。
“云善也想要帮忙啊。”花旗左看右看,厨房里不怕摔的大概只有煮好的鸡蛋了。
他试着鸡蛋不烫手,拿了一个递给云善,“云善把鸡蛋拿到外面的桌上。”
云善接过鸡蛋,像模像样地点了点小脑袋,爬出厨房。
其他人已经在位置上坐好了。
云善爬到西觉身边,伸手戳戳西觉的小腿,伸出拿着鸡蛋的手,“啊。”饭来了。
西觉笑着接过鸡蛋,“云善会端饭了呀。”
“嗯。”不管听没听懂,云善笑眯眯地应了。
西觉转身从晾衣绳上扯下一块小围嘴。把云善抱在怀里,给他扣上小围嘴,接过花旗递过来的米汤,拿着小勺子一口一口给云善喂饭。
吃完饭,云善又和春花一块被拴在院子里的树下。昨天玩得好好的,今天他就不愿意了,爬不动就躺在地上哭。他一哭,春花跟着一块哭,两个孩子一起张着嘴在树下哭嚎。
“你两别哭啦。我带你们去山上玩。”坨坨抱着云善拍拍他的背,“走,出去玩。”去山上让小妖精们帮着看孩子吧。
玩这个字,云善听得懂呀。他从地上坐起来,脸上还挂着泪水,却不哭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坨坨。“啊。”走啊,出去玩。
为了防止自己看不住两个小孩,坨坨没给他们解腰间的麻绳,倒是解了树上那一头、一手握一根麻绳头,坨坨像牵狗似的牵着两个孩子出了门。
田间,秀娘直起身子,看见云善在地上爬,春花慢慢走,坨坨牵着绳跟在最后。她噗嗤笑出声,“坨坨,有你这么带孩子的吗?”
隔壁田里的五婶也瞧见了,乐得笑出声。“你家孩子真是逗,怎么拿孩子当狗牵。”
春花会走倒是还好,云善是爬的,可不就是四肢着地,跟个小奶狗似的。
坨坨无奈,“他两不愿意被拴在树上。我带他们上山玩,中午再回来。”
秀娘哪敢让他一个小孩再带两个小孩上山,赶紧出了田,带着他们回家。
太阳慢慢开始晒人,秀娘索性就在家里看孩子。
没一会儿,就有带着草帽的人来买肉。
还不到大夏天,刘大力已经晒得乌黑。不知道他是做了什么,竟晒成这样。
“我和媳妇儿在镇上弄了个小摊儿卖面条。”刘大力一笑,一口白牙在黑脸的衬托下特别明显,“我媳妇儿说想再蒸些包子卖。我想问问西觉,能不能每天给我匀些肉?”
刘大力知道,西觉固定每天给镇上酒楼送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