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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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刚闭关出来的吧?”

“额,区区不才,刚闭了个生死关,足足百年。”

“那怪不得你不知道。这叶璟和陆吹墨早已解除婚约,如今可以说是大陆上关系最恶劣的一对师兄妹啊,旁人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他俩却根本不用一言不合,见了面就打架,上次直接轰平了千北十六峰,千北掌门秦无垢,陆家少爷陆昊一起出来劝架,这才堪堪停下!”说话的修士啧啧嘴,不住摇头。

“师兄妹?真是一个师父吗?师兄妹的关系居然能差到这种地步?”

“绝对一个师父,当年陆家被围困的时候,有人听见过他们二人争吵。唉,自从这两人之后,大家伙收徒都特别注意。即便徒弟再天才有怎么样?跟养了两头小牛犊子似地天天顶角,做师父的老脸还不得丢尽了。”

“话说,他俩师父是谁啊?”

沈晴不想再听,又扯着斗篷遮了下脸,身形一遁回了房间。

她虚弱无力的叹了一口。

俩小东西刚被她捡到的时候,真的不是小牛犊子。都是娇嫩软萌的模样,可爱得不得了,叶璟冷淡却温顺,陆吹墨活泼淘气,沈晴以为他们二人以后相遇,定能好好相处,即便是不适合做恋人,也能做相互扶持的同门,岂知现如今竟然落到如此田地!

甚至成了整个大陆师徒关系的反面教材!

掌灯侍女见她眉头紧蹙,小心翼翼的上前来,替她揉了揉额角,沈晴眉心微微舒展,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白鹿。”少女音带着重重的鼻音,尾音自带波浪线,让人听着很舒服。

沈晴弯弯眼睛,回头看她。掌灯侍女不过十二三岁年纪,模样还没长开,有些怯生生的,她眉目清秀,只是脸颊上有个拳头大小的黑色胎记,虽然用散碎的刘海遮住,但是依旧很是显眼。她抬起眼睛看了沈晴一眼,慌张垂下了视线。

看清她眉眼,沈晴愣了下,这小姑娘体内灵气杂乱,并不纯正,像是野草一样,平常人瞥一眼就觉得她此生定然没有什么大成就,沈晴却发现此女面相却很特殊,她直接伸手撩了下小姑娘的刘海,小姑娘又惊又怕地看着她,不敢动弹。

——果然,平野星纵,赤火燎原,贵不可言。

而她脸上拳头大的胎记,正像某个烙印一般,将她从娘胎里带来的气运、富贵、传承彻底封印住。

沈晴收回手,道:“是个好听可爱的名字。”

白鹿突然被摸了脸,有些僵硬,却见沈晴并不是嘲笑自己丑陋,眼睛里依旧充满温暖和善。白鹿也努力挤出来了个笑容回应,露出两颗小虎牙。

“修习的什么功法?”

白鹿不敢回答,尴尬地搓着袖子。她知道自己这点修为入不得元婴期大人物的眼,但是却也是她东一点西一点,费劲心思,偷学来的。大家都说她一个丑八怪的丫鬟居然敢觊觎大道,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是她就是想试试,不想放弃。

手上突然一沉,多了一卷薄薄的玉简。沈晴随口教给了白鹿玉简的用法,白鹿生涩地将一缕神识探入那玉简之中,脸色先是惊喜,却又是忐忑,愕然地看着沈晴,捧着那本玉简,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沈晴朝她挥挥手,神色依旧疲惫:“你留着学,我用不上。别让我那两个徒儿看见了。”

“……是。”白鹿结结巴巴的道了谢。她晶莹剔透的脸颊染上红晕,突然朝沈晴跪下,“……白鹿谢过恩师。”

沈晴被呛了下,赶紧捂住她的嘴巴,想起两个徒弟都被关在炼妖鼎下,这才放松下来,吩咐道:“不过一份功法而已,恩师这两字我担当不起,今后切莫如此称呼。你下去吧。”

白鹿低垂下头,灿如红霞的脸颊刹那间变成一片惨白,眼眸也黯然下来。

果然,还是被嫌弃了呢。

她握紧手里的玉简,慢慢后退。

陆吹墨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性子,大概是因为小时候太淘气,沈晴揍过她的次数多,脸皮早就厚了。

叶璟还看着手心发呆,有些不相信自己刚刚竟然吃了一顿竹笋炒肉的时候,陆吹墨已经活泼地在炼妖鼎下边的空间里东摸摸西看看,盘算着该怎么出去。她歪头瞧瞧呆滞的叶璟,手又有些痒,想一巴掌抽过去。

但是这里是她师父的法宝,肯定有她师父的神识,这一巴掌抽下去虽然爽了,但是事后肯定免不了又被抽手心。

陆吹墨恨恨地搬起一块石头朝不远处一砸。

“哎哟,陆吹墨,你砸到我尾巴了!”一声娇喝传来。

陆吹墨咦了一声,那边发呆的叶璟也回过神来,看向来人。

拢云正慢悠悠游了过来,她模样艳然俏丽,身穿一身黄灿灿的衣裙,裙摆底下露出一条粗大的蛇尾,撑起她的身体。

“你尾巴那么肥,怪我吗?”陆吹墨见是拢云,没什么好气。

拢云气得柳眉倒竖。

叶璟早前得知了拢云是沈晴的灵兽,也是秦无垢心心念的女神大人,见她在此处,也不奇怪,打断了她和陆吹墨幼稚的争论谁胖谁瘦的问题:“烦请替沈晴暂收此法宝,放我二人离开此处。”

拢云道:“我倒是能使唤得动炼妖鼎,只是她让你们反省,我也不能违背。”

“那你来这干嘛?看热闹!”陆吹墨不满道。

拢云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正事:“沈晴家殷前辈突然不见了,我过来同沈晴说一声。”话音刚落,拢云就直接消失在原地。

陆吹墨拦她来不及,只能暗暗骂了一句大肥蛇。

叶璟抬眸看向陆吹墨,难得心平气和道:“你知道殷纪望他到底是谁吗?”

陆吹墨看他一眼:“……未来师公。”

叶璟眉头立刻隆起。

陆吹墨冷哼一声,挑衅地抬头跟他对视:“他缠师父缠得紧,几乎寸步不离。又给了她许多恩情,师父那性子你是知晓的,他在她身边习惯了,感情都是能培养得出来,即便师父觉得尴尬,不肯点头嫁他,他费些心思,稍加调教,来个苦肉计,欲擒故纵什么的。八九不离十,她最后也就从了。”

叶璟僵硬地勾了勾唇:“你倒是清楚。”

“自然。”陆吹墨道,她懒洋洋道,“我若身为男子……”她声音一顿,将剩余的话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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