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汉子,家里有事不愉快闷着气,所以只能拿我出气。”问荇笑吟吟地故作大度。
“你瞧他这乌糟的脸色,给他出个气就出个气,反正是同村的人。”
问荇这话听着诚恳,实则满是阴阳怪气,弄得熊子脸色气成猪肝色。
他家里怎样这小子怎么知道?
不对,他娘的这话出来,他这脸哪里搁啊?
旁边三个看热闹的猎户中两个还能憋着笑,有个直接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
他们不似能瞒住心事的读书人商贾和农户,想到什么事,就会做出什么样子来。
姗姗来迟的狗子刚从懵懂状态脱出,想要找机会去帮熊子说两句,可看看不敢出声的瘦猴,再瞧瞧问荇身后时刻保持警惕的小黑狗,缩了缩脑袋把自己藏在人堆里。
这晦气小黑狗就是那畜牲的种,还是离远点好。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进去了。”钱六怕两边剑拔弩张真的打起来,赶紧上前打圆场。
当时问荇刚来村里,他好奇爬问荇家墙头张望过被问荇抓住,也算同问荇打过交道。
前六同熊子和问荇都不熟,可他更不喜欢熊子,而且记得问荇当时弱不禁风那样子,要真打起来得出事。
“是啊,该进山了。”
问荇这才将箩筐扣好,扫了眼嘴里不停咕哝着脏字面露凶恶的熊子:“有什么事,等出来再说。”
“就是。”钱六松了口气,还好问荇大度,应当不会在山里明中暗中和熊子斗,搅乱他们打猎的计划。
“大家既然一同去山里,那就是同伴,要互相扶持。”
祝澈默不作声,将问荇和熊子三人隔开:“我来晚了。”
他面露愧疚,如果能来得早点,熊子肯定会先来烦他。
“你家出事了?”
祝澈是倒数第二个到的,这和问荇印象里他勤快的形象不甚符合,肯定是有原因的。
祝澈点头:“也没大事,是祝清得风寒了,应该是前几天拿冷水洗澡洗得。”
“不是大病就行。”
问荇心情放松,甚至拿出块饼开始啃起来。
醇香楼厨子做饭果然好吃,他做的干粮同这比,简直上不来台。
“你不担心吗?”
两人渐渐掉到队尾,祝澈这才压低声:“这三个家伙那畜牲模样,刚刚你也见着了。”
“是他们该担心。”
二狗怕清心经怕的脸色惨白,瘦猴被三言两语弄得迷信到后面不敢说话,熊子腕力甚至不如他。
就这三个臭皮匠,保留警惕见招拆招就是了,过度担心只会徒增麻烦。
“你要是放不下心,不如同我讲讲他们三个是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