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那我同你说。”管不上真假,问大宏信口胡诌。
“你是我们家最小的男娃,咱们一直对你很好,你那时候人糊涂,所以我们哪怕穷,脏活累活也都不让你干。”
“供你安稳到了十八九岁不说,还给你寻到一门亲事,是县里最有钱的柳家的大少爷。”
“只可惜……”他抹了抹眼睛,没落下一滴眼泪。
“柳少爷身体不好走得早,他们柳家逼着你到这穷地方守孝。”
问丙听着不对想拦他,可问大宏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惹得旁边围观的村人火冒三丈。
你说谁家是穷地方?你们云和镇才是穷地方呢!
“哥!”祝清提着篮子给祝澈送早饭,踮着脚朝着前面张望,“小问哥他没事吧?”
“不会有事。”祝澈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从篮子里取出个包了肉的花卷,把肉多的一块掰给祝清,“一点麻烦,问荇肯定能解决。”
他还以为能养出问荇这种人精,问家人肯定个个都是千年的狐狸,个个精得很。谁知道除了那个老三看着全和被激怒的熊瞎子差不多。
就等着这群人要敢动手,他上去一拳一个替问荇出气,能耐死他们了。
祝澈狠狠啃了口花卷:“清儿,你要记得,遇到那种把什么功劳都揽自己身上的人,多半不是好东西。”
“我知道啦。”
祝清似懂非懂点点头,哥儿大多都好静不喜吵闹,他也不例外,揣着篮子去旁边找狗尾巴草编绳子玩了。
“可是,可是他们对小哥哥不好。”
问丁小声和赵小鲤说话,赵小鲤只轻轻摇头,示意她声音小点。
轮不到他们俩来说话,他恰巧乐意如此,饿得饥肠辘辘,弓着腰缩在角落里。
一小块还冒着热气的花卷递了过去,隐隐带着肉和猪油的香味。
“你吃点,给她也吃点。”
祝澈看他可怜,而且这六个人里,就属他和他怀里的女娃最无辜。一个才十五六,没比清儿大多少,一个只有几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谢谢。”赵小鲤将花卷掰成两半,一半塞在问丁嘴里,一半塞在自己嘴里。
两人害怕吃晚了被责罚鼓着腮帮子迅速咽下,差点就要噎着,仿佛两只偷吃粮食的松鼠。
“谢谢。”
问丁奶声奶气同祝澈到了谢,随后又缩在赵小鲤怀中不说话了。
“……真不是东西。”祝澈脸色黑了黑,暗暗骂了两句问家人。
赵小鲤苦涩地笑了笑,安静看向门的方向。
问家确实不是东西,如果可以,他希望问荇能把问家整得很惨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