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不知道啊……”
他听说大户人家招赘婿,只要八字够阴的都能去试一试,刚好问荇八字阴,他就把家里碍人眼的小儿子送过去了。
柳家能选中问荇还给他三两银子,他只觉得谢天谢地,哪还能顾得上问柳家这么多内幕,惹得人家大户不快。
老汉哭着把能说的都抖落干净,问荇见确实问不出什么,收回匕首一副抱歉的模样:“原来是真不知道,那算了。”
他本来也没指望能问出什么,刻意去问不过是为了别的事。
“你们应该不会计较这些吧,毕竟都是一家人,我又没真的割你们。”
他重重看了眼问乙:“不像二哥,之前可真是拿刀来割我。”
问乙赶紧唯唯诺诺低下头。
“最后一件事。”
“你们刚刚过来的时候,有没有见过其他人?”提起这茬,问荇面色变得古怪,语调也开始不安。
“有的,有个长得像道士的人。”问大宏一五一十将所见所闻和盘托出。
问荇沉默片刻,随后只是“嗯”了声,居然放过了问大宏和问乙。
“我今天还有事,你们是自己滚,还是我找人送你们出去。”
说到“人”字,问荇语气略微加重,在眼冒金星的问大宏眼里,他身边甚至又隐隐浮现出光亮。
可想而知,这么晚送客的肯定不是人,而是……
他甚至开始走马灯起来,又想到问荇家之前传出的男人声音。
那清朗的声音压根不来自什么借宿的朋友或者偷人的哥儿,是鬼发出的吧。
扑通。
问大宏跪在地上,眼泪终于不受控制流下来,低着头要磕不磕:“我们自己走,我们自己走!”
问荇不置可否,挥了挥手扬长而去。待到他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中,那股诡异的压迫感终于烟消云散。
他们一时间居然没记着仓皇逃跑,而是跪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借此让自己濒临崩溃的状态先复苏过来。
“我们快走。”
良久,问大宏终于找到点自己的知觉,他咬着牙道:“问荇肯定在等那个道士,顾不上我们了。”
一开始他觉得那道士和问荇是一伙人,可现在看来保不准不是,问荇费劲聚了一群鬼,压根不是为了对付他们。
所以才会没过多折磨他们,而是说了两句吓唬了下便匆匆离开。
不是不想对付他们,而是比起他们,道士才是更难对付的坎。
虽然被轻视了,可问大宏难得没觉得冒犯,而是觉得庆幸。
就让他们狗咬狗,自己赶紧脱身才是正道。
问乙想了想,驱邪的道士和中了邪的问荇,问大宏说得还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