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我们的事。”
问荇客客气气问得太好了,问得他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那一句话。明明只要狠心拒绝或是遵从内心就行,柳连鹊要被自己逼疯了。
他将这一切归咎于身上不安稳的怨气,怨气甚至放大了他对问荇的不舍和渴望,让他惊慌失措。
他嘴唇轻启,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微微俯下身,柳连鹊的睫毛剧烈地抖着,眼中涌动着青光,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一个轻如鸿毛的吻本要落在唇上,却被柳连鹊克制地落在问荇颊边,只是擦起阵细弱阴风。
丝丝缕缕微弱的祟气贴着问荇的面,随后落入他的肌肤,可心慌意乱的柳连鹊并未发现。
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仿若登徒子,慌忙移开唇,局促不安地退到旁边。
良久,他小心翼翼看着问荇的脸,从眼睛到高挺鼻梁,再到偏薄的唇瓣。
万幸,问荇没有醒过来,他可以权当此事没发生。
负罪感轻了些,柳连鹊闭了闭眼,收敛住所有冗杂的情绪,最后深深看着问荇,贪恋地想把他的脸镌刻在脑海里。
随后,悄无声息退到了灵位中。
问荇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梦里柳连鹊眼尾发红覆在他身上,原本扎得整齐的发披散开来,同问荇的青丝纠缠得难舍难分,就似他们合该如此纠缠。
“……”问荇张开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半句话。
随后他眼睁睁地看到柳连鹊小心翼翼,在他唇边落了个吻。
随后又在他脸颊上落了一个。
青年软了身子,喘息着,羞赧地把头埋在他胸前。问荇低下头,只能看见他额角红痣分外艳丽,好像还泛着水光。
他想抱住柳连鹊,梦却幡然醒了,眼前一切化为泡影。
躺在空荡荡的床板上,问荇怔愣看着头顶,一时间竟有些扭捏于瞧见柳连鹊的牌位。
夫郎就睡在他几米远的地方,他做春|||梦还能肖想人家。
问荇压下心里的躁动,隔了会才缓慢起身,喝了口柜子上早已晾凉的水,开始收拾干粮。
他是要去县城干正事,不能想这些只能出现在梦里的旖旎。
两刻钟后。
问荇收拾好了干粮,将行囊放到自家院子门口,重新回到卧房。
“夫郎,我先走了。”
已经到了白天,他心里清楚柳连鹊听不见,但还是正经地同他道了别:“你一个在家,安全和自己顺心最重要。”
小黑狗恋恋不舍凑上来,问荇给他塞了块肉干,锁上卧房的门。
“要乖乖看家,保护好连鹊。”
“呜呜。”
清心经一路把他送到了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