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老板嘟嘟囔囔说了些方言,宋归宜瞪他一眼,作势又要用拖鞋抽他。宾馆老板急忙道:“对对对,就在那里。给你们吃的菜不是那里的,是我外面买的。”
宋归宜笑出声,“你觉得我在意这个?一共杀了几个人?”
“三个,就三个,多的没有了。’
宋归宜正要追问那三人的姓名,就听到门口有动静。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这宾馆的帮工。撞坏的门敞开着,他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只见宋归宜浑身都是血,手里拿着刀,一只拖鞋踢开,高大的身影铺下一道庞然的影子,阴沉沉地把他罩住。宋归宜其实伤得不轻,有些犯恶心,疑心是脑震荡了。他担心对方也要来动手,自己要是昏倒了,黎素就逃不脱。他就强撑着上前,板着脸孔问道:“你是要来杀我,还是来被我揍?”
对方脸上显示出一种空白的惊愕,他顿了两秒,然后惨叫着跑出去了,“救命啊!杀人了!”
第22章 当正义变成责任,会变成负担
接下来的事近于一场闹剧,这个帮工大呼小叫着逃走了,结果是他第一个想到报警的。在警方赶来之前,黎素已经把后院的尸骨挖出来几根,又打了个电话,匆忙把继父从安睡中叫起。
赶来出警的是地方派出所,他们接到的报案是有一对外地旅客在宾馆抢劫杀人。在描述中,宋归宜与黎素近于一对手法老练的雌雄大盗。倒也怪不得旁人,警方刚来时,黎素正脸上有血,拿着铲子,气喘吁吁站在土里露出来的人手旁。宋归宜则浑身是血,用胶布给宾馆老板嘴上绕了两圈。
宋归宜被送去了医院,随行还有警察看守。黎素则被带去看守所,询问案发经过。她一声不吭,只是用一贯的演技假装惊慌失措。她懒得废话,这个案子并不是基层公安可以处理的。她在看守所里迷迷糊糊睡了大半天,然后换了位女警察给她录口供。只录了五分钟,便不再继续。整件案子被向上移交了,因为宾馆后院挖出来四具尸体。临走前女警察给了她一块毛巾,擦干净脸上的血。
又过了大半天,黎素在看守所百无聊赖地数着墙上的裂缝,觉得身上有些痒,怀疑有跳蚤。她把衣服脱下来抖了抖,然后又被叫出去录口供。这一次的警察很老练,她知道是动真格了。于是她拿出了宋归宜的录音笔,完整地说了这个故事。
一个听起来合情合理又感人肺腑的故事,基本是事实,只是省掉了一些擦边球细节。大抵的情节是,霍劲松是她继父怎样好的朋友,他失踪后怎样着急的寻找他,宋归宜怎样自告奋勇提出帮忙,他怎样问出孙小妹的存在,他怎样从医院发现孙小妹之前的病人也有失踪,他怎样从别的看护口中问出宾馆的存在,他们怎样赶到这里,又怎样遭遇宾馆老板的袭击。
黎素说了很久,中途要了两次水。她放了一遍录音笔的里对话,不得不承认,里面宋归宜的声音听起来凶神恶煞。
警察说道:“你男朋友把人的肋骨打断了两根,这是故意的行为吗?”
黎素斩钉截铁道:“不是,他只是非常害怕,他有先天的情绪问题。当时情况吓到他了,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我觉得这是自卫,他脑袋都被打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