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和小林去北门集贸市场买衣服,离开的时候,想起自己原来的衣服丢在集贸市场了,所以回去拿。回来的时候没有了公交车。我们想着走回来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就当成是散步了。”袁婉心很少连续说这么多话,“回来的路都是大路,都有路灯,所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可是我们走了没多久,就有一辆自行车从后面追上来,在小林的脖子上划了一下就骑走了。”
“是啊,当时我就感到脖子上火辣辣的,顺手一摸,发现一脖子血。”林淑真说,“不过不要紧,划得不深,没多大事儿,大不了以后脖子上留个疤。只是,可惜了我刚刚在集贸市场买的布拉吉
(1)
,穿上不到两个小时,就全被血染了,也不知道回去能不能洗干净。要不是忘拿了东西,就不会那么晚了,也就能躲过此劫。这次算是给了我忘性大这个毛病一个教训。”
冯凯看过一些年代剧,知道布拉吉是这个年代最受小姑娘欢迎、最时髦的衣着了。他回忆了一下,自己认识的岳母,脖子上好像确实有一条淡淡的疤痕。看来她还真是逃不过这一劫啊。
“还不要紧?流了那么多血!”袁婉心有些心疼地说道,“王主任都说了,再往前一厘米,就危及颈动脉了。”
“这不是没碰到动脉嘛,又不会死、不会残疾。”林淑真笑着拉起袁婉心的手。
“究竟是谁干的?”顾红星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发抖。
“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吗?”冯凯补充问道。
“不是,公安说,已经有好几个姑娘都受伤了,应该是‘变态’干的。”袁婉心从冯凯那里学来了新名词,说,“小林是第四个受伤的,在她受伤之后,距离事发地点不远的地方,又有一个姑娘受伤。”
“伤了五个?”冯凯大吃一惊,说,“怪不得全局的人都出去了。”
“他们好像都在北门那边调查,你们可以去那边找他们。”林淑真说,“天又快黑了,希望别再有姑娘受伤。”
冯凯和顾红星二话不说,跑回了公安局,骑上新买的挎子,向城北开去。
不知道为什么,路上的行人不多,还大多都是男性。接近北门的时候,他们看见两名穿制服的公安,正在询问一个路人,并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同志你好,刑侦科的人在哪里?”冯凯停下车,问道。
民警侧头用羡慕的眼神看了两眼冯凯骑着的挎子,说:“往前两百米,右转,指挥部就在那里。”
指挥部是征用了一个国营的小饭店,尚局长坐在中央的餐桌前,看着眼前的一张地图。
“你们回来啦?”穆科长看了看门外停着的挎子。新装备配备的喜悦将他脸上的忧虑冲淡了一些。
“什么情况?”冯凯小声问穆科长。
“不知道什么人,专门在路边划姑娘的脸。”穆科长叹一口气,说,“大前天晚上,作案一起。当时派出所认为是寻仇,所以就围绕那个姑娘的社会关系进行调查,调查了一天也没结果。结果前天晚上,连发了两起,案子这才移交到我们刑侦科主办。昨天晚上,我们就调动了四个派出所和刑侦科所有的警力上街布控、盘查。没想到这小子神出鬼没,在我们布控的范围之间,又做了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