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弃城(1 / 2)
曾经的西北第一要塞,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此时城中没有往日的安宁与庄重,到处都是杀戮,百姓无头苍蝇似的乱逃,他们手中拿着武器见人就砍,辽兵也疯了,他们分不清谁是同伴,谁是敌人,总之谁要往自己的防区内冲就杀。定国军冲入北城,几乎没有收到什么抵抗,入城第二条街的时候,赵有恭紧随于莱,领着萧芷蕴等人去了将军府,而韩世忠、杨再兴、岳飞和吴亮则分兵两路朝着东西两城攻去。
定国军的进攻速度太快,当其他防区辽兵知道北城墙被破,守兵全军覆没的消息后,韩世忠和岳飞已经攻进了东城。步兵营统领何腾蛟一直谨遵耶律沙将领,认真驻守东城墙的。虽然汉人攻打东城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何腾蛟一点都不敢放松,打仗可由不得半点马虎的,可让何腾蛟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东城门安然无恙,却莫名的得到定国军攻破北城门,守城大辽勇士全军覆没的消息。得到这个消息后,心中的震惊程度是可以想象的,何腾蛟慌了,甚至是怕了,汉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如此轻松攻破了北城门,北城墙八千多大辽勇士是摆设么?
何腾蛟已经恐慌害怕,更何况是手下士兵,何腾蛟知道自己必须得撤了,就以如今的士气,拿什么跟士气如虹的汉人硬抗?可是将军府没有将令,苏克莎和荀英将军也没有发调令,何腾蛟实在没胆子私自撤兵。汉人已经进城,死守城墙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了,无可奈何之下,何腾蛟手下四千多辽兵撤出城墙,打算在东城街道上组成几道防线,可让何腾蛟郁闷的是辽兵刚撤下城墙,如狼似虎的定国军士兵已经杀到,头前一名黑甲小将,手持红缨长枪,那小将面色端正,虎目生辉,长枪斗做一个花,还未来得及组织好阵型的大辽勇士立刻遭了秧。
何腾蛟那张脸白的跟死人一样,汉人来的太快了,他不明白北城的大辽勇士都死光了么?其实何腾蛟怒火冲天的牢骚话还真说对了,武州城大乱便是从北城开始,如今北城内多是乱民,有一些小股辽兵也被冲散,哪里挡得住定国军大部人马?何腾蛟也是一名悍勇之人,他自知已经被缠上,再想后退组织阵型已经来不及,于是当机立断,大声喝道,“都散开,将汉狗引到弄堂里。”
自从交锋开始,岳飞就盯上了何腾蛟,见他指挥若定,颇有威信,岳飞冷哼一声,拨马持枪猛冲了过去,岳飞胯下乃是西域良马,冲起来速度气势汹汹的,何腾蛟攥紧枪柄,瞅准战马前边两条腿,突然低身狠狠地敲了下去。只要这汉人小将没了战马,也就没了那么大的优势,何腾蛟想的不错,可长枪扫下,那战马突然纵身一跃,顺利躲了过去。岳飞骑术了得,一抖马缰,立刻调转马头,这次何腾蛟没了投机取巧的机会,只能硬抗,去未曾想岳飞并没想过硬来,他长枪虚点,看何腾蛟拨枪要挡,紧接着左手猛地拔出马背上的骑兵刀,狠狠地刺了出去。太近了,又有战马之利,何腾蛟没有反应过来,胸口直接被骑兵刀刺穿,强大的冲击力,将何腾蛟的尸体拖出老远,刀身从何腾蛟身后窜出两尺多,也就是岳飞力气大,否则真撑不住何腾蛟的重量。
岳飞能一下刺死何腾蛟,完全是取骑兵刀之利,定国军的骑刀,是从唐刀基础上改良而来,刀身弧线极小,全场三尺两寸,厚度不差,兼顾了劈刺与破甲,刀柄处有刀环,握起刀来更加舒服,就算手臂力气小的时候也不容易脱手。
抽刀将何腾蛟的尸体重重的甩开,岳飞左手骑刀,右手长枪,满脸冷傲的吼道,“敌将已死,杀!”
原本辽兵士气就成问题,现在一上来何腾蛟又被杀,顿时辽兵一败涂地,被杀的毫无还手之力,有的人哀嚎一声,撒腿朝南城奔去。去南城,也许是唯一的希望了,那里还有苏克莎将军和一万多大辽勇士,他们一定能抵挡住汉人的。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东城辽兵丢下两千多具尸体后仓皇逃窜,这次韩世忠并没有急着动手,他在暗中观察着岳飞的行动,这一路打下来,韩世忠也有点佩服赵小郡王的眼光了,殿下当时一点都没说错,这岳鹏举当真是一位难得的帅才。什么时候该奋勇杀敌,什么时候该居中调度,岳飞做的都是恰到好处,只不过现在还有点毛躁而已,假以时日,性子再磨练一下,便可大用了。
和东城情况不同,杨再兴等人攻打西城的时候可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此处有荀英部将盛世才、卢兮夜、乌乐撒领六千多人驻防,再加上荀英亲自居后调度,定国军又对城中地形不太了解,两次冲锋,竟然都吃了暗亏。久攻不下,高宠脾气一上来,竟然领着人拆毁了一道院墙,从左侧冲到了荀英后方,荀英没有防备,被高宠一枪戳死。荀英死后,辽兵大慌,被杨再兴捕捉到机会,一下从正面突破。本来辽兵就是看看抵挡,一旦失败,就再也无法挽回,一战之下,卢兮夜、盛世才被定国军斩杀,唯有乌乐撒带伤逃回了南边。
寅时末,历经近两个小时的厮杀,定国军在付出一千多人的伤亡后占据武州四分之三的地方,当韩世忠组织人手集中南城的时候,耶律沙已经来到了南城门处。看着一个个面露恐慌之色的辽兵,耶律沙无奈的暗叹一声,这仗不能打下去了,再打下去,这一万多大辽勇士也得葬送在这里。以前大辽勇士是骄傲的,因为在大辽雄兵面前,汉人就像绵羊一样,可这次大辽竟被汉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耶律沙是心疼的,短短两个时辰内,荀英、卢兮夜、盛世才、何腾蛟阵亡,原本武州城猛将如云的,现在却成了这副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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