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孟郭氏淑人(1 / 2)
“臣孟岩酒后失德,不小心睡了鞑靼公主,噗……”
皇帝收到孟岩的奏折,喝了清茶润了润嗓子,忍不住念了出来,哪知道才念了两句,就一口喷了出去!
所有人都忍俊不禁,这孟大人写的奏折也太直接了吧,哪有人这么写奏折的?
孟大人好歹也是一个大夫,算是读书人吧,就算没读过书,身边就没有一个文人谋士?
不过这也怪不得,这事儿怎么能让手下人去写呢,只能是自己写了。
皇帝笑完之后,头疼了,这事儿怎么处置,生米都煮成熟饭了,难不成还能退回去不成?
可这脱脱不花已经将这个妹妹许配给也先做小王妃了,这可是政治联姻,不是闹着玩的。
大明朝固然不怕这个,现在也先也就是骚扰一下边境,要真跟明朝开战,他就算有心,也没有准备好。
这些年虽然朝廷紧顾着南边的麓川,可对北边邻居的警惕并没有放松。
麓川之敌,说白了就是疥藓之疾,北面的民族可是曾经统治过天下的,一旦成长起来,才是心腹大患。
这个孟爱卿,他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挑起两国纠纷吗,朝中本来就有一些人看不惯他了。
这事儿要是出了,他岂不是又要被人攻击。
这帮老朽的臣子,就知道以为的求和忍让,难道他们不知道,忍让是求不来和平的吗?
怎么办,这事儿肯定捂不住的,就算能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
这事儿别人都能帮着瞒,他这个大明的皇帝是不能这么做的。他是一国之君,岂能做这种欺瞒小人之事?
可这事儿如果直接对外公布,那会产生多大的影响,他也摸不准,还是找几个心腹臣子商量一下吧。
于是,皇帝朱祁镇下了一道命令。喊了几个人进攻了,礼部尚书胡濙,锦衣卫指挥使郭怒,这事儿要不是孟岩是他的女婿兼手下,他是没资格的,内阁首辅曹鼐,英国公张文弼,还有就是他最信任的老师王振了。
算上皇帝本人,一共六个人。这可不好,投票的话,万一三对三,那还是不行。
于是,皇帝心想,把内阁次辅陈循也叫上了。
王振并不知道皇帝突然召唤这么多大臣来干啥,但是总觉得自己有些孤单了。
郭怒,曹鼐。还有那胡濙,明显是穿一条裤子的。曹鼐借助这二人的力量,才稳住了首辅的位置,后面还有一个杨溥,这个老家伙,也是支持曹鼐的。
英国公张文弼,军方第一人。这家伙年纪到了,子孙也么多少出众的,所以,在朝中一直保持中立,不过。张文弼跟曹吉祥关系不好,曹家跟张家为了一些利益的事情起过冲突。
而他暗中跟陈循结盟,也算是稳住了阵脚,不然他一个人,还真是难以对抗曹鼐的新内阁。
皇帝叫开会,讨论的是孟岩纳妾的事情。
众大臣闻言,一个个表情古怪的朝郭怒望去。
这郭怒这老丈人怕是天底下当的最窝囊的老丈人了,女婿还没跟女儿成亲之前,先纳了一方妾侍,那好歹也是自己人,不会争宠啥的。
现在女儿女婿成亲了,这才两月不到,女婿又要纳妾了。
这一回纳的妾侍来头还不小,直接把人家鞑靼的公主给睡了,生米煮成熟饭了。
郭怒也是满脸尴尬,其实他得到这个消息也没多久,是郭月给他通风报信。
当然,郭月将详细过程说了,也分析了孟岩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若非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也不会这么做。
人家好歹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是?
从男人的角度看,孟岩这事儿做的够男人,够仗义,但是从朝廷的臣子以及一个别的女人的丈夫的角度看,这事儿做的很不地道,还有些无耻。
不管怎么说,事情发生了,总的面对,解决,埋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何况郭怒自己也破戒了,家里那个原本也是权宜之计的,结果也把肚子弄大了。
为这事儿,这些天他见到原来的兄弟和同僚都躲着走。
皇帝得到消息,还给秦小雅封了一个四品的诰命,这可了不得的荣耀。
秦小雅以前的身份算是过去式了,郭怒的夫人早就过世了,她现在得了诰命,那就是郭怒的正室夫人,死后是可以同穴安葬的。
“郭爱卿,你是什么意思?”当事人不在,只能问郭怒这个唯一的长辈了。
他的意见很关键。
“回圣上,只要他不欺负我们家小月,其他的微臣向来是不管的,这是他的家事。”郭怒道。
郭怒的回答,让所有人都错愕了,这算什么,你女婿又纳妾了,这还不算欺负,哪算什么?
明朝有规定,公卿大臣,可以娶一个妻子,再纳两个小妾,士族可以娶一妻一妾,平民百姓,若四十无后的话,可以纳妾。
而孟岩已经有一妻一妾了,按照规矩,他是可以再纳一名妾侍的。
但是大明律上可没有说,可轻易纳一国公主为妾侍的,这可是大明开国以来,独一份了。
只要是皇帝娶个什么藩属国的公主为妃子,倒也正常,宫中并非没有来自各国进献的各色佳丽,其中也不乏身份高贵之女。
“圣上,这大明律中没有规定我大明的臣子不能纳妾吧?”曹鼐说道,屁股明显是歪在孟岩这一边了。
“曹大人,孟大人要纳的可是鞑靼大汗的亲妹妹,而这个**公主已经被鞑靼大汗许配给了瓦剌首领,太师也先,孟大人这么做,跟抢夺人妻,据为己有又有什么区别?”陈循站出来,严厉的斥责一声。
“陈大人。那鞑靼公主是孟大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她不愿意嫁给瓦剌太师也先,难道就非逼着她嫁吗?”
“这是人家事情,我们管得着吗?”
“事情已经出了,难不成让孟大人把人退回去?”胡濙来了一句。剑拔弩张的陈循和曹鼐都一下哑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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