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舒道:“7月18日当晚,你和周涛做爱了吗?”
朱朱道:“做了。”
张小舒道:“用的什么避孕方式呢?”
朱朱道:“这很重要吗?”
张小舒道:“很重要。”
朱朱道:“周涛用了避孕套。”
张小舒道:“避孕套是如何处理的?”
“周涛习惯把避孕套打个结,然后用餐巾纸包上,扔到四楼垃圾桶里。我骂过他很多次,让他直接扔到底楼大垃圾桶。周涛是懒虫,只要我稍不留意,他就偷懒扔到四楼走道上的垃圾桶。侯大利比较勤快,十次中有七八次都是他提垃圾到底楼。我偶尔也提,周涛从来没有提过。”朱朱说到这儿时,往日的甜蜜悄无声息地涌上了心头。
这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细节。如果周涛不是凶手,精液极有可能就来自避孕套。侯大利站在院外的大垃圾桶前,道:“要拿到周涛的避孕套和扔掉的烟头,最方便的就是清洁工。我要提出另一个问题,清洁工怎么知道避孕套和烟头就是周涛的?”
张小舒忍不住“啊”了一声,用手指着侯大利,道:“李明在侦办周涛案时,也提出过有人陷害周涛的思路,只是想不出陷害周涛的动机。现在看起来,通过精液和烟头判断,用来陷害的人极有可能不是周涛,而是你。周涛碰巧成了替罪羊。”
夜色中,侯大利脸如寒冰,声音低沉道:“我在健身房门口抽了烟,还将垃圾袋扔进底楼垃圾桶。你说得对,周涛极有可能是替罪羊,替我受罪。刚才我的直觉没有错,应该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们这个院子。他们在垃圾桶里获取了精液,欣喜若狂,如获至宝。然后打电话把陈菲菲约了出来,嫁祸于我。布局之人知道我认识陈菲菲,他本人也认识陈菲菲。”
夜风袭来,围墙周边的树叶发出“哗哗”的响声。这是夏夜中非常寻常的一幕。冷风吹过,张小舒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人心之险恶,世事之难料,局外人难以想象。
张小舒缩了缩脖子,道:“如果,我说的是如果,真是周涛作了案,我们的推论就没有实际意义。反之,我们就能从推论中找到某项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