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砚轻掩嘴角,腼腆地笑道:程子纸,那多难听啊。
对了,对了,图侦到底是做什么的?大宝对一切未知事物的好奇心果真是常人所不能比的。
我们主要是做一些案件中有关影像的侦查工作。程子砚声若蚊蚋,在车胎噪音里有些时断时续,有关监控视频的研判、模糊图像的处理、人像的比对什么的。
哦,那倒是很直接有效。我点了点头。
就是看监控啊?那有技术含量吗?大宝说。
当然。程子砚不以为然,认真地解释道,即便是看监控,也是很有技术含量的,会看的人和不会看的人,获得的信息量可就差很多了。当然,我也还是个学生,要学习的有很多。
哎哟!什么破车!韩亮一声惨叫。
怎么了这是?在高速上行驶的勘查车并没有急刹、颠簸,我很感疑惑地问。
这车的方向盘怎么有刺啊?韩亮一边看看前方,一边看看自己的手背,说,原来是方向盘掉皮了!这什么破车啊。
回去装个方向盘套就好了,你都埋怨一路了!我说。
能不埋怨吗?我手都破了!韩亮举起右手,给我们看他手背上的一条浅表皮肤划痕。
林涛坐在中排的中央,被我和程子砚夹在中间。他从上车开始,就显得沉默寡言、十分拘谨,总是想方设法向我这边靠,仿佛生怕挤着了程子砚。
林涛见韩亮在诉苦,于是说:好兆头啊,破了破了,说不定我们还没到现场,案子就破了呢,那我们正好青乡一夜游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啊,那案子也是假破。我笑着说,法医学里,所谓的破了,是指皮肤全层的分离破裂,包括表皮和真皮都要破,才能算是创口。我们做伤情鉴定的时候,并不是看伤者的伤一共有多长,而是看伤口中,皮肤全层裂开,形成瘢痕的那部分长度有多长。这一点,特别容易引起被鉴定人的不服,认为我们法医作假。
老司机啊,一言不合就开始科普。大宝说。
我没理睬大宝,接着说:韩亮手背上的,显然不是创口,而是浅表的皮肤划痕,不能算是破了。
行了,行了,我错了。韩亮连忙挥挥手,说,老秦这是在往唐僧的方向发展啊。
当我们走进青乡市公安局刑警支队陈支队的办公室的时候,把陈支队吓了一跳。
你们怎么来了?有什么大案吗?陈支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