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领命出去传旨,这时一个身着紫色服制的矮胖宦官从外间轻声走进。
“皇上,太后那边派人来问,公主的婚仪是否还按旧制办?”
高升跪下行礼,他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他是梁珹的心腹,自然明白皇上如今是防着太后的,但这公主出嫁之事必然是要太后经手的,皇上想防也防不住。
“小蔚平日里总不在京,如今终能享齐家之乐,朕自然要好生为她操办婚事,着礼部按皇后册封之礼为公主准备婚仪。”
“奴婢遵旨”高升说完却没走,他眨着一双小眼睛,对着梁珹欲言又止。
“还有何事?你说吧。”梁珹见不得他这样子,便主动开了口。
“回皇上,崔相求见,在外面候着呢。”高升只得说了实话。
“朕这会精神不好,请崔相改日再来吧。”梁珹明白那老狐狸现在来肯定没什么好事,便直接一口回绝。
“奴婢明白。”高升心知肚明,得了令便直接出去了。
寝宫里只余了梁珹与一位暗色衣衫的宫人,他小心地将梁珹扶到了御案边坐下,在梁珹膝上轻轻盖了张毯子。
“崔相此番落了个暗亏,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但李平既顺了朕的意,朕也不能不管,让人多看着朝中的事,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告诉朕。”
“属下遵命,公主今晨传了消息,说是已到了京郊,这几日便能抵京。”
这宫人是皇帝的暗卫首领程垣,平日里负责替梁珹传递消息打探情报,寡言少语的隐于宫人中,经常被人忽略。
“好,小蔚这些年来在外辛苦,如今回了京,朕也就放心了......咳咳......咳”他这句话还没说完,便咳嗽得说不出话来。
程垣急忙替他端了盏茶水,想要给他顺气,却被他拒绝。
他抿了口茶,又轻声问道:“镇北候府这几日可有消息?”
“回皇上,镇北候世子项彻前日已启程,不日将赶往京城参加公主的婚仪,漠北如今由侯爷坐阵。”
“镇北候这些年军功卓著,有当年老侯爷的风范,只是阿彻还年轻,火候还不够,该多磨练些,待他进了京,朕得好好说说他。”
梁珹唇角带了些笑意,只是这笑意稍纵即逝。
而后他转而说道:“听闻那李尘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怕是半点也比不上阿彻,若不是小蔚不愿意与阿彻成婚,母后又逼的太紧,朕怎能把李尘徽许给她?真是可惜了。”
“公主殿下与镇北候府本就亲密,侯爷为着先皇后的情分,无论是否与公主结亲,都会把公主当成自家人,皇上不必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