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蔚故作娇羞,他这几日都没见着李尘徽,总得在别人面前演一出“小别胜新欢”。
李尘徽看了看梁蔚仍然有些苍白的侧脸,语气认真地说:“日思夜想。”
他这回可没有演,确实是真情流露,毕竟他日日面对那能买城东两条街的红珊瑚,不能不对送他的来人的心意揣摩万千。
梁蔚盯着他看了一小会儿,他突然觉得李尘徽带着笑意的脸,在微漾的晨光里和煦地让人着迷。
“那今日便和夫君一起去吧,”梁蔚垂下了眼,唇角的笑意还未褪去便转过身上了马车,“夫君跟上来吧。”
李尘徽跟在梁蔚的身后,上马车时他贴心有很有分寸地虚扶着梁蔚,真的就像是寻常夫君相处那样的温存。
“前几日沈言叫人带你去刑部,没吓着你吧。”梁蔚理了理衣服的下摆,漫不经心地问道。
李尘徽抬眼看他,“没有,沈大人只是问了我几个问题。”
“沈言受了你的提点,他那边进展很快,这一阵不会有人再来烦你了。”梁蔚没看李尘徽,但话语间的宽慰却是实打实的。
“但愿如此。”李尘徽在自己心里想着,嘴上应着梁蔚的话,“我知道了。”
李尘徽真的是迫切地希望自己能早点过上安逸的日子,他打心眼里是真的希望梁蔚能把这狗屎般的朝堂变的好起来,却并不是为了登阁拜相,他是个没出息的人,在清平的人世间躲进小楼成一统。
可就是这没出息的理想,他一时半会也看不到影。
“你上次给我送的药......汤,味道有些奇怪,”梁蔚终于抬眼看向李尘徽,他漆黑的瞳孔里滚过似真似假地困惑,“我倒不知你还会隔空看诊。”
李尘徽早上容易犯困,他本来还是有些迷糊的,听完这话突然一激灵,霍然就清醒了,汤...汤送错了吗?
“我......不......”
“我还是更爱甜一点的安神汤,下次别再给我送苦的了。”
马车停在了督察院门口,梁蔚下车时来了这么一句,他同时又示意李尘徽不必起身送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尘徽有些懵,他听梁蔚的语气就知道自己当时会错了意,但她这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啊。
李尘徽无可奈何地抹了吧自己的脸,老道士说的没错,女人心海底针呐。
两日后,刑部尚书与督察院长官分别整理好了证据,在大朝会上当着梁珹和文武百官的面弹劾了户部尚书钱枫。
他们陈列了他涉嫌与人勾结私设民宅、侵占官田、草菅人命等数条罪状,把整个朝堂震得鸦雀无声,把梁珹惊地咳了老半晌,当场就把把钱枫革职打入刑部大牢接受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