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栾青词有些不确定地问,“你说着说着,忽然停住了。”
玉溪生脸色着实算不得好,他终于露出几分倦色,叹道:“无妨,接着说吧,我倒是觉得,长生天不是被剿灭的,而是……他们有意收敛。”
栾青词也想到这里了。
不管长生天是不是被剿灭,但既然没影踪那便行了,仙门中真正的君子太少,大多数人哪怕自称为仙,可归根结底都是些劣根难除的人而已。
打着打着,觉得太平更好,正好长生天自己识相地消失了,那就不必追究,从此天下太平。
“若真是如此……”栾青词沉思,“他们既然已经安生了这么多年,为何又突然出现了?还有……天机阁给你密信?”
玉溪生瞧了他片刻,忽然垂下眼,说道:“他与天机阁,似乎早有往来。”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正是原本的玉奚生。
说是似乎,可玉奚生其实已经确定了,那封密信的语气过于简洁熟稔,连前因后果都没有,若非时长联系,绝不会浓这么一封似是而非的信来,至少也该写清前因后果。
……还有天机阁过于巧合的相助。
栾青词也沉默下来。
若说师尊与天机阁早有往来,那天机阁偷摸地帮忙便也有了理由。
“你……不知么?”栾青词试探问。
玉奚生神色有些冷,他沉默良久,才淡淡地说:“我是心魔,只记得同你相关的事,至于其他……我不知道。”
二人之间一时无话。
栾青词已经许久没对心魔表现出敌意 ,甚至偶尔私下里也会唤一唤师尊,哪怕不亲昵,但总归不那么冷淡。
只是此刻旧事重提。
栾青词更不清楚玉奚生这十年都在做什么,甚至更久的时候……
像是要刻意回避这个问题,栾青词问道:“天机阁都说了什么?”
玉奚生如实相告,“告诉我小心,长生天有动作了。”
还是长生天。
二人对视一眼,全无头绪。
看似查着了很多消息,但实际上都零零散散,拼凑不出一条完整的因果线,或许玉奚生原本知道,可心魔被压制了太久,除了栾青词以外知道的不多。
……这就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