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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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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楠师声音细如蚊哼:“不是老板过来要找我睡的……是我把他抓上床的……”

“……”

我眼前一黑,还想挣扎一下还自己一个清白,但这时何剑却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他微微侧头看着宋楠师的床底,奇怪道:“那底下好像有什么白白的东西,宋姐,是你的吗?”

第15章 友善的提醒

何剑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床底下那个要命的玩意儿,手忙脚乱地指给韩沙看:“我刚刚就是追着这个东西进来的,它……还在底下吗?”

何剑二话不说直接把床底下那东西给拿了出来,然而,却又是报纸,这一次还直接来了三份。

我翻了一下,三份报纸分别记录了 29 号改建成商业区后发生的两起坠楼意外还有一起煤气泄漏事故。

“所以它只是来送个报纸?”何剑纳闷。

“你见过大半夜到人床底下送报纸的?”

我看着报纸上不大篇幅记录着的意外内容只觉得后背直冒凉气。

加上上次在浴室缝隙里找到的,29 号四起事故相关的新闻报纸已经都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个家里了。

我看向韩沙:“今晚才做完的法事为什么会……”

韩沙手上掐了掐,却是叹了口气:“逗留在这屋子里的东西,其中有想要你性命的,当然也有相对友好一些的。”

“你管这叫友好?”

我脸一绿。

以我看脸的程度,我很难想象之前我在床底下看到的那玩意儿会他妈是来跟我做朋友的,得亏了这些日子我在这屋子里过的水深火热,否则以我过去胆量,那一下可能人就已经没了。

韩沙淡淡看我一眼:“一没让你见血,二没想害你性命,只是想让你离开这个屋子,这还不够友好?”

我一愣:“什么意思,你是说它三番两次给我送这玩意儿,只是想让我走?”

“你只是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所以,你才会不敢相信它们。”

韩沙淡淡说完,抱着胳膊靠在了衣柜上,同我们说起了一个故事。

那是十年前,在接连经受妻子去世和女儿重病的打击后,韩沙最终选择走上修道的道路,一来是为了调剂心态,二来也是为了给女儿多积些福德,让她的病未来能有好转。

拿到证下山的那一年,师父传了他法器,也给了他一些路子,可以接触到对这方面有需求的苦主。

而也就是在那一年,刚刚入行的韩沙碰到了一个让他印象很深的房子。

七岩岗 172 号。

十年前,七岩岗 172 号曾是一家私营的书店,店主是双双罹患弱视的老夫妻两个,平时住在二楼,主要服务的是附近七岩岗中学的学生,营业十五年来,虽然没怎么赚过大钱,但日子勉强也够往下过。

然而。这样的平静很快却因为一场车祸被打破了。

2012 年的初夏,172 号门口的小马路上发生了一起十分惨烈的交通事故,一个刚刚放学的初中女生被一辆绕小路运输建筑垃圾的渣土车压个正着,由于卡车司机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压了人,血肉碎骨被整整拖了半条街,最终才堪堪停在了 172 号前头。

可想而知,这件事故给 172 号的生意带来了多么沉重的打击。

之后的很长时间里,附近的居民包括学校的学生都绕着这条马路走,夫妻两个店里的生意虽然冷清了下来,然而,两人却都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虽然没有客人,但是从车祸发生的那一天开始,172 号里,却好像多了些别的东西。

韩沙接到委托的时候已经是车祸后一个月。

中间人没有告诉他太多信息,只说 172 号的房屋主人在近期遭遇了一些怪事,虽说还没有严重到危及性命,但也已经开始影响生活,甚至夫妻两个都已经好几晚只睡三四个小时了。

随即,五月里的一天,韩沙来到了这条听不到一点人声的小路。

因为一个月前的车祸,路口至今放着几束干枯的鲜花,而 172 号虽然是开门的状态,但门却紧紧闭合。

当时,韩沙走到门口试探着推开了一条缝,一股古怪的寒意扑面而来,他在打了个激灵的同时也几乎立刻就意识到——

这个地方大概确实有不属于这一边的东西存在。

他很快就见到了老夫妻两个。

因为长时间的惊恐,二人就和韩沙过去接触过的很多苦主一样,眼圈青黑,面容憔悴,按照韩沙师父的说法,已是邪气入体了。

丈夫说,他们之所以睡不着,是因为屋里有声音。

那是一种他们很难用言语形容出来的声音,就像是快速地蠕动嘴皮,但却只从牙缝里发出一些气声,压根就不像是人类在说话。

连着几晚,这样的声音都从一楼的书架后传出来,由于库存很多,书店里能供走路的地方本就狭窄,即使是从二楼楼梯上看下去,仍然有很多视觉盲区,加上夫妻两个的视力都不算好,除非走到跟前,否则根本无法验证那里到底有没有东西。

于是,一整晚,他们只能听着。

夫妻两个都年过六十,子女不在身边,碰到这样的情况也不敢托大,只能整晚硬生生地熬着,直到第二天下楼,他们才发现店里的一些书都被变动了位置,有些甚至还离奇消失了。

一开始,丈夫也想过要去报警,然而,就在他准备要去派出所的当天,店里却又发生了另一件怪事。

那是个大白天,听了一晚上怪声的丈夫收拾了书架,确定他们又丢了书,正准备出门,然而就在这时,书店深处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古怪的声响。

像是一声弹舌,十分清脆。

一瞬间,丈夫就出了一身冷汗。

妻子正在二楼洗衣服,他甚至还能听见洗衣机的轰鸣,不论怎样,一楼都不该有其他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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