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碎 第6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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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管。”玉珠已经有点摇晃了,推开吴十三,冲有些惊愕的崔锁儿摇了摇酒瓶子,狠了狠心,接着灌。

“好。”崔锁儿起身,冲玉珠竖起大拇哥,并连连拊掌,点头赞道:“老奴总算知道王爷为何钟情夫人了,敢爱敢恨,有魄力,咱家就敬佩这样的女人。”

说到这儿,崔锁儿也端起一盏酒,遥遥敬了玉珠一杯,“就冲夫人这份豪气,这个忙,咱家帮定了,必要叫夫人和袁家平平安安脱身!”

一旁的陈砚松偷摸瞥了下嘴,暗骂,你个阉狗,拿了人家三万银子和古董字画,又逼得吴十三下跪、玉珠纵酒赔罪,面子里子都到手了,还美其名曰敬佩玉珠,论虚伪,老子还真差你崔总管太远。

虽这般想,陈砚松还是笑吟吟地奉承崔锁儿:“老哥你才是大肚能容天下事哩,不计前嫌地帮他们,这份气量让人敬佩。”

这时,醉酒的玉珠终于支撑不住,迷迷糊糊地倒在吴十三怀里。

吴十三抱住她,不住地摩挲她的背,好让她舒服些。

“敢问公公一句。”吴十三皱眉,沉声问:“您老方才说,这回的事本质归结为两件,一件是我和玉珠,这事差不多已经有定论了,另一件是戚银环,她怎么解决?她干下这样事,怕是早都逃之夭夭了。”

崔锁儿笑而不语。

陈砚松阴恻恻道:“戚银环嘛,交给我了。”

第80章

后头, 崔锁儿聊了半盏茶的话,就忙说还要赶着回去伺候王爷, 匆匆走了。

花厅再次恢复了安静。

一种奇异的安静……

此时, 案桌上摆的西洋钟发出咔嚓咔嚓地走动声,墙角夜虫低声鸣叫。

玉珠似完全醉了,脸红透了, 压根站不稳,像跟面条似的挂在吴十三身上,眼睛闭着, 嘴里却在嘟囔:“好想吐。”

“什么?”吴十三俯身, 耳朵凑到她唇边, 问:“是不是不舒服?”

玉珠哼唧了声:“渴。”

“渴?”吴十三左右环视,发现正厅的矮几上放着只茶壶, 他刚想抱着玉珠过去,谁知, 玉珠忽然转身蹲地, 哇地猛吐了起来。

吴十三忙不迭拍她的背,反复摩挲, 柔声说“没事没事,吐出来就好了”,转而, 他瞪向不远处愣神的陈砚松,冷冷道:“你木头似的杵那干麽?倒水啊。”

陈砚松恨得牙痒痒,见两人这般亲密,越发妒忌, 可是见玉珠这般呕吐, 心里也难受得很, 一瘸一拐地去倒了杯水,刚蹲下,准备给她喂点水,谁知杯子忽然被吴十三抢走。

“站远些,仔细秽物溅到二爷的金贵鞋子上。”说话间,吴十三用手肘推搡了把陈砚松,他摆正玉珠的脸,给她喂水,同时斜眼觑向陈砚松,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今晚我俩在你这儿歇脚,去准备间房,再准备些热水、解酒汤什么的。”

陈砚松喝道:“姓吴的,你颐指气使什么,搞搞清楚,这里是我家。”

“你家又怎样?”吴十三翻了个白眼,耍起无赖,“从现在开始是我家,若是不听话,我就打折你的腿,还愣着做甚,没看见玉珠都难受成什么了!”

陈砚松真想拿把刀杀了这个胡杂,可想起崔锁儿的那番话,生生忍了下来,如今最要紧的是共渡眼前的难关,还有助玉珠脱身,他已经负了玉珠一次了。

“告诉你,老子全都是看在玉珠的面儿上!”陈砚松啐了口。

吴十三不屑一笑:“得了吧,玉珠根本不想给你面子。”

陈砚松甩了下袖子,闷头出去了。

深夜露水凉,一重一重压下来,越发冷了。

又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地打在房顶上,连绵不绝。

吴十三横抱起玉珠,大步跟在陈砚松后头,去了后院的一间僻静屋子,是个套间,布置得清雅大方,墙上挂着梅兰竹菊四君子木雕版画,屏风后头摆着大浴桶和酸枣木马桶,看着价值不菲。

“被褥和枕头都是新的。”陈砚松招手,让下人将冒着热气的香汤倒进浴桶里,拐杖指向漆盘里的一摞衣裳,面无表情道:“这些裙衫原是按着戚银环尺寸定做的,今儿裁缝刚送来,玉珠应该勉强能穿,至于你……”

陈砚松看向内间,玉珠这会儿完全醉过去了,被吴十三平放在床上,吴十三单膝跪地,用脏袖子轻轻擦女人的脸,动作温柔,好像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瓷器……

陈砚松恨得肚子疼,冷硬道:“我这里没有人和你一般的身量,就没给你准备衣裳。”

“不需要。”吴十三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手揉了下衣襟,“我们下九流没那么多臭讲究,况且这衣裳是她给我做的,脏我也爱穿。”

陈砚松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冷冷道:“热水好了,你可以先试试水温。”

转而,陈砚松低头沉声道:“她……太醉了,你自己洗洗就行,别折腾她了。”

“知道了。”

吴十三惜字如金,凑近昏睡的女人,担忧道:“你去弄点醒酒汤来,她常不喝酒,得赶紧解一解,别出什么事了。”

“哦,好好。”陈砚松连声答应着,“我这就去,对了,我忽然想起书房里还有解酒的药,我去找找看。”

说罢这话,陈砚松忙不迭去办事了。

吴十三剜了眼门的方向,厌恶道:“献什么殷勤,她又不知道…”

谁知就在这时,他的脖子忽然就被床上的女人箍住了,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她扯到床上,与此同时,他的唇就被她吻住,她特别强势,都把他给吻得懵住了。

“唔…唔…”

吴十三一开始还试图挣扎,后面完全臣服,由着她胡来。

“嗳呦,喘不上气儿了。”吴十三用手肘撑起自己,看底下的女人,她这会儿眼神迷离,眸里春潮泛起,唇过于红,像带着露水的樱桃。

“什么时候醒的?”吴十三吻了下她的鼻尖,轻声呢喃:“还是说一直在装?”

玉珠双臂勾住他的脖子,轻咬了下唇,慵懒道:“不想和那个谁说话,不想看见他,就借酒遁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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