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伪汉来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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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新开德昌宫银行的事情,李煜之前也单独上过表,由于业务量剧增,原有的人手已经不够了,内廷又往分行派驻了大量太监,其间有多少是在内司领了差事的,外人不得而知。

但钟皇后又在暗中招募内司人员,却也瞒不过宫中的有心人。

其实分号里并用不了那么多人,但李煜依然坚持超配,并且告诉李璟,下一步争取在每个州都开上至少一家银行。

这让李璟怦然心动,御史台本是封建帝王的耳目,然而在南唐却一直被宋齐丘公器私用,李璟几次下手都没夺过来。

现在有了德昌宫,那么御史台的作用便能被部分代替,这样等于是将内司合理的分派各处,而不会引起过大的反弹。

再有李煜最大的目标是将银行开到境外。

由于南唐物产富饶,尤其是各色奢侈品之精细堪称天下之最,必然会引得无数外国客商购买,有了银行后,他们行路更加快捷方便,资本周转速度大幅度加快,商人天生逐利,在此刺激下更是会拼命的帮助南唐向外输出各种无用但昂贵的奢侈品,进而对他国进行经济掠夺。

总之,这种损招到最后肯定会被有识之士看出来,但只要没有穿越者,那么等被发现也是要经过很长一段历史时期了,而那时这些国家境内的铜钱已经大量外流。

泉货枯竭的后果类似于前世的通货紧缩,很容易让整体经济陷入螺旋形衰退乃至崩溃,具体而言就是为了获取足够的货币,各种货物甚至是生活必须乃至资产的价格都会大幅度下跌,这就是南唐来收购的好时机。

“可是煜儿,倘若你真将这银行开到他国,也要运送上百万的金帛过去作为保证?”李璟面带忧色的问道。

“是”

“可倘若被他们以非常手段匿下了,该如何是好?”

“父亲,这就是孩儿在奏表上说,暂不考虑开在伪汉境内的缘故”李煜阴阴一笑。

“嗯?”李璟不解

“这银行跨国开办,乃是大事,自然是要对方做出安全承诺的。”

“可对方倘若不做呢?”

“圣人,换成你,只要做出保障安全的承诺就能有百万金帛入境,而且能大量提升商贸往来与税入,你会拒绝么?”

“这倒是啊”李璟捋着胡须赞同“可承诺了那又如何呢?”

“嘿嘿,假设西蜀的德昌宫被抢了,我们自然可以要求孟昶赔偿,否则么,这就是个发兵的借口。西蜀算是盟国,贸然开战不大好意思,花个百万买个开战借口倒也值得,只要打下来,这点钱不就回来了?之所以不开在伪汉是因为我们还打不过他……”

“这……”李璟怦然心动。

……

江宁的夏天炎热无比,李煜有钱也会享受加上皇家的储冰室巨大无比,不管是清宁宫还是澄心堂都是清亮天下。

可茶楼与唇华铺子便不一样了,到底是民居,不便大张旗鼓的改建。

所以只好内部挖潜,只好没事就弄点冰淇淋消暑,他有的是钱,能买来大量硝石用以制冰。

不但自己吃,还用来招待娥皇。

娥皇和普通唐人一样,本来对牛乳一物是敬谢不敏,甚至一听说这玩意是那庞然大物所出,先是小脸吓得刷白,随后又涨得通红。

李煜劝了几次她都不敢尝试,反正二人现在也熟悉起来,他也不强求,只是让手下人给自己送上一盏,娥皇看到这冒着冷气的食物,顿时就有些眼睛发直。

看他一口一口吃的香甜,加上这些日子来,没少吃他做出的各色零食,对他在吃上面的造诣也有点盲目崇拜的意思,最终决定以拼死吃河豚的精神,尝试了一小碟。

这一来便收不住了,味道好还在其次,三伏天一盏冰冷之物下肚,浑身的舒爽就不用提了。

最后李煜只好以此物吃多了会拉肚子唯有才将她唬住。

……

娥皇小姐姐如此,另一位小姐姐太宁就更不用提了。

不过,太宁的蛮横也就是单独在李煜面前才会露出来,随着年纪渐长,她已经颇有长公主风范,尤其是在外人面前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堪称礼仪教科书般规范。

此刻在澄心堂的一间偏殿,一张正方形的桌子摆在正中,桌子下面是一个颇大铜鼎,是朱尊度闲着没事,按照李璟库藏之物的形制仿造的,此时鼎腹内堆满了冰块,让房间中弥漫着清凉的味道。

四个人各据桌子一边,每人手中都捧着一盏冰淇淋,正一勺一勺的吃的起劲。

在李煜的坚持下,身边人也都习惯了牛奶的味道,对于这冷饮更是无比喜爱。

现在照例是史虚白给李煜和太宁上课的时间,讲的却不是四书五经,而且旁边还坐了个潘诚厚。

“所以,假票案的背景最后是由周留守捅到圣人面前去的?”听完李煜的叙述后,太宁眨着眼睛问道。

“正是”

“可你为何不直接和父亲说呢?毕竟你是他喜欢的儿子,在三叔四叔与你之间,父亲肯定是信的你啊?何必从江宁县绕到大哥再从大哥绕到周留守……”太宁虽然聪明,但自幼长在深宫中,对军国权谋并无了解,加之天性纯良,是以对此多有不通之处。

“公主,这就是六郎的心思所在”潘诚厚插话。

他是被李煜硬拉来的,虽然他一再表示自己是个只会写写算算的太监,这话骗骗太宁可以,可李煜好歹活了两世,上辈子也接触了不少人精,自然明白,五品太监可不是那么容易升到的。

潘诚厚在宫中活了一辈子,等于是在阴谋中打滚了一辈子,这种人的经验和智慧对年轻人而言便是无价之宝。

“倘若,六郎亲自去找圣人说明此事,那么就算圣人信他,但事后心中难免落下个不敬尊长的印象来,尤其是太子已经是“珠玉在先”,让圣人有了偏见对六郎今后大为不利,圣人以兄友弟恭垂范华夏,结果自己的儿子却参了自己的兄弟一本……,无论如何都会在圣人心里留下疙瘩的。”

“不错,但周宗却不同,他是外人,又是忠臣,自然可以说的……”

“可六郎并没有说错啊?”太宁此刻只能眨眼。

“人性微妙难测,同一句话,只要语气稍有不同,其间含义便千差万别,而又以帝王心思最为难测……”潘诚厚说完常常叹息,这句话看起来简简单单却是他一生总结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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