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明抬眸:“您对我们家公子到底是怎样的情感?”
贺恂用手指描摹着姜冕的眉眼,轻叹:“我爱他怜他,更有愧与他,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之错,他怨我也是应该的。”
彩明也随之看向了姜冕,她道:“陛下,依奴婢之见,公子虽然怨您,但更多的是怨他的前半生被蒙在鼓里,与人当了棋子都不知道。”
贺恂眼神一亮:“你的意思是?”
“陛下定要好好待我们家公子,他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彩明深深拜下,语气中已经带了哭腔。
姜冕第二日一早悠悠转醒,他本想叫彩明进来,却发现贺恂趴在床边睡着了。
他愣了一下,难道贺恂就这样在他床前守了一夜?
姜冕抿唇,他放肆地描摹着贺恂的模样。
两年没见,贺恂瘦了不少,这让他的眉眼间多了几分凌厉。
是有些帝王的样子了,姜冕如是想。
不知道贺恂是不是感到了姜冕的目光,他眼皮颤动,就要醒来。
姜冕见状,连忙闭上眼睛装睡,他有些慌张,可又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慌张。
贺恂睁开眼,他没发现姜冕的小动作,只以为心上人还在睡着。
他摸了摸姜冕的额头,俯身吻上了后者的唇。
唇上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让姜冕心如擂鼓,或许韩令舟说得对,他总不会拒绝贺恂的吻。
贺恂站起身来,舒展一下酸痛的身子,出去端来一碗汤药。
姜冕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不料正与贺恂对视。
贺恂愣了,姜冕也有些无措。
最终还是贺恂先开口:“郎中说你失血过多,并没什么大碍,起来先喝药吧。”
他语气那么的平淡,就好像是两年前东宫里的每一个平常的早晨一般,也好像两人之间什么隔阂都没有一般。
姜冕垂眸:“这样算什么呢?”
贺恂不接他的话,“要不先用碗粥再吃药吧。”
“贺恂,别这样,”姜冕抬眸,“别再自欺欺人了。”
贺恂放下手里的碗,正色道:“你说我没有真心,我就证明我的真心,你别再推开我了,好吗?”
姜冕冷笑:“贺恂,我现在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你为什么还要在这惺惺作态。”
贺恂很伤心:“我也是在十八岁的时候才知道,那时候我已经深爱着你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姜冕闻言一怔,他盯着贺恂,似乎是在审判这句话的真实性。
贺恂知道姜冕不会立即相信自己的话,他又半跪下来,仰望着姜冕:“跟我回京城吧,我将用余生证明。”
姜冕扭头:“余生太长,我不喜欢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