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淡的嗓音不咸不淡,可字缓缓自薄唇里捻出来,似偏要自己听清似的。
殷姝心尖一颤,捏住自己的手心,想将这莫大的惊怵尽数压下去。
她囫囵想着应对之策,可想了半天,却也想不出半句来,寻常人哪会早晨起来不吃饭便看这等画册,甚至书还拿反了!
“嗯?”
男子骨节分明的玉指微抬起了少女的下颌,似觉雪肤映润腻手,还极尽缱绻的捻了捻。
“姝儿喜欢这样的?”
跌跌撞撞,他又问回自己这个问题了,殷姝面色发红,眼尾也憋出了些粉绯,她道:“我不喜欢。”
少女意料之中的答案让姜宴卿眼尾微挑,眸里也迸射出异光来,“既然不喜欢,姝儿为何如此废寝忘食?”
殷姝从这声线里听出了几分挪逾和挑弄,她蓦得抬眼看他,却见其流转的尽是诚恳,似当真是什么也不知道,只是疑窦自己这怪举。
可她自己又哪能想到她随意抽出的一本书册竟是那等……
殷姝紧紧咬着唇瓣,晌久也憋不出几个字来。
瞧见少女这般诱人怜爱的乖软模样,姜宴卿没由来心尖异样,蔓捻少女精致下颌的指微上移几分止了那潋滟似花瓣般的双唇。
红的翡丽,仔细看了,还留着些浅浅印子。
不仅唇上有,连那纤长雅媚的玉颈之上也步着,再往下些勒藏住的团酥,也为自己品捻过的软玉浓春……
思及此,姜宴卿满意的笑了,鸦羽长睫浅浅覆掩的眸里也溢出浓情,“所以姝儿是喜欢的,对吗?”
殷姝脸已红的能滴血,更是心慌意乱,这般情况下,她只能应了。
“……嗯。”
谁料,今日的野狼似玩心很足,大掌不咸不淡将落在案几上的画册拾了起来。
修长玉色的指随意翻了两页,如拨琴抚弦般清雅矜贵。
殷姝不敢多看,连垂下了眼。姜宴卿看了一会儿,微敛眸看向怀中的娇雀,朝她牵唇道:“姝儿喜欢,孤以后亲自教你可好?”
教……
少女虽是懵懂,也方才不甚触及那画册的内容,大抵觉得是耳红面赤的羞赧的,毕竟皆是披发散衣贴在一处。
比自己和太子此刻的距离似还要更近些……
察觉自己想了什么,殷姝连荡去纷乱的思绪,摇了摇头软声道,“不要,我不要学这个。”
甜糯的声线不过落下半瞬,便是得了姜宴卿微冷下来的面色。
“姝儿这般年纪,怎什么都不想学?如何能做好堂堂督主?”
“我……”殷姝语塞,心中却满是腹诽,这意思到他嘴里说出来怎变得大相径庭了。
她“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想理他,然如此娇憨甜软的模样,勾得姜宴卿却是笑出了声来。
她从未见他如此笑过,笑得膛腔微震着,殷姝眨了眨眼,如履春冰般悄悄试探着脚尖想落在地面上开跑。
然姜宴卿似早已识破她这敬小慎微的意图,大掌微微抚着少女的玉颈往一上扬,随之微凉的唇瓣携着清冽的冷香便顿时倾了下来。
“唔嗯~”
他又亲她了。
殷姝闷闷的想,姜宴卿似乎很喜欢亲她……
细软温糯的唇舌却被姜宴卿吞噬的有些发疼,然他却还不知倦似的,还愈亲愈深,愈噬愈重了。
她纵使怕他,也怯怯伸出手置在男子肩脊上使着力想拉开两人的距离。
然此举,却是更加剧了男子的野性和霸道,扶手椅再是“吱呀”一声,画册的书脊“咚”的一下被姜宴卿扫在了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殷姝全身发软,被人抱着置在了桌案上,他沉沉看着她,眸中带着的尽是危险又晦暗的情愫。
她有些不敢与其对视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儿抵在男子的胸膛处,想拉开些两人的距离。
“唔~”
蓦得,细软孱弱的猎物唇舌间溢出些嘤咛来,可也不过一声罢了,淅沥的残音便被姜宴卿尽数吞入腹中。
今日他似极多的耐心,慢慢的缠,缓缓的阭。两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殷姝被不可避免的滚燙灼得有些发软,唇齿间也溢出了些温腻残吟。
她抵在两人中间的一双手儿已被姜宴卿带着挂在了他的颈脖上。
少女溺进了这暧暧的旖旎中,面若桃花般艳丽,姜宴卿盈在少女娉婷细柳的腰身上的大掌稍勾,便将那不堪其折的腰带卸散。
再遂莹彻而上,便至了绣娘精雕细琢的素绢之上,他顺着纹路摩着其上的兰花细纹。
“唔!”
殷姝陡然睁开眼来,回过神使着力想推开,见于事无补,又摁住了前襟的铁臂。
如此,姜宴卿总算舍得放开少女的唇舌,他深邃的眸囚着水色潋滟的少女,极恶劣的牵唇道:“乖姝儿,让孤再为你按按穴。”
男子的声线氲着被岩浆衮过的暗哑,可却低磁的让人觉得好听极了。
殷姝惊恐摇着头,可她哪是如此野狼的对手,素绢松散似流水逶迤而下,最后堆砌在了少女娉婷袅娜的细腰间。
“姜宴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