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无可能!
他绝无可能不知道这汤药里有毒,可既然知道又为何当着她面喝了个干净。
当真是疯子。姜宴卿到底要干什么?!
姜泠月再维持不得面上的假笑,道:“今日时辰不早了,这药也喝完,太子不如便回去早些歇着吧。”
说罢,乌泱泱的一团便跟着离去。
“主上,”
待人走完,秦明连上前,“那药分明——”
姜宴卿微抬手,斜睥着姜泠月转角消失的方向。
“按计划行事。”
秦明欲言又止,终是拱手应道:“是!”
夜幕低垂,银白如玉盘的月渐渐匿身于厚厚的云层,姜宴卿待身上的异味散去了些,这才推开了房门。
满室的清甜淡香,男子周身的冷气和寒戾无声匿迹。
“宴卿哥哥。”
不远处传来一道软酥的嗓音,蜷在衾被下的殷姝听见门口的动静,连支起身来。
借着葳蕤的烛火,她能看清立在门口的那道阴翳。
见人回来,提心吊胆了多时的心总算松了一分。
见人抿着唇朝自己靠拢,殷姝唇瓣一张一翕,却是没问出来。
暖黄烛火渡亮了面前精雕细琢的俊颜,殷姝不知因何缘由,心念一动,探手握住了姜宴卿垂在里侧的大掌。
带着薄茧的玉指有些微凉,缺仍是蕴蓄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和霸道。
她的手太小,一手仅能包裹住两三根指节在手心里。
“宴卿哥哥。”
她抬眸望向姜宴卿的眼睛,却撞进看不懂的幽深里,殷姝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主动问方才长公主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沉吟半晌,她弱弱问道:“你不上来睡觉了吗?”
单纯的少女并不知说出这句话在一个心念不善的恶狼听来究竟有多么诱人。
更甚是她这般孱弱的幼兽对着凶残想恶狼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姜宴卿长睫一眨,褪去身上的衣物,也不顾自己身上还有些泛凉,便挤进了榻间。长臂一捞,方想将香香软软的小猫儿摁进怀里之际,终是忍住顿了下来。
娇弱的小姑娘正来着葵水,本就畏冷,若是现在抱了,寒气浸体,怕是又会疼。
如是想到,姜宴卿艰难压下险些遏制不住的念头,往榻的外侧挪动,与小姑娘隔得更远。
对于男子这般反应,殷姝有些诧异。
这不像他。
虽不想承认,但此刻自己的内心,竟又生了些涩意。殷姝抿着唇,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转念一想,觉得定是因为来了葵水,什么都不正常了。
她暗自揉了揉还有些隐隐作疼的小腹,脑海又无意思及姜宴卿那只有力炙热的大掌来。
暖暖的,揉在肚子上很舒服。
姜宴卿这般对自己,是有些受宠若惊在的,嬷嬷对她好,可也从未这般的细致入微过,也不会在肚子疼时替她按揉。
可她也看不明白,为何他对自己这般好?这么的温柔体贴?
正想着,身后贴上来一道滚燙的身影,他强势挤了进来,紧紧的抱着她。
“姝儿。”
“唔……”
随着这滚燙声线落下的,还有耳垂落入狼口的阭噬。
殷姝没忍住一抖,转眼脖颈又被亲住了。
密密麻麻的吻一路交织,湿漉漉的渗进了心底。
殷姝绷紧了身子,怕得忘了眨眼,他不会还想趁自己月事的时候做那个吧?
她试着攥紧他的手,却被摁着挪到了旁处。
“姜宴卿!”
“嗯,我在。”姜宴卿不急不缓,薄唇缓缓溢出:“方才长公主要孤喝下了一碗药。”
第96章
“你喝下了?”
殷姝心跟着一紧, 牵扯得肚子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