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最心疼沈夏,定不会让田高阳好过的。
这件事情一直到田高阳腿脚好了,终于被田竹川押着去了山上。
也不是押着,就只是给他交代了一句,让他明天早上和所有工人一样,同一个时间上山。
大嫂没有跟着去,得让那小子吃点儿苦头,他才晓得人生艰苦。
沈夏怕田竹川做过分,偷偷去看过几眼。
小小的个子,在人群中并不扎眼,田竹川交给他的事情,只是埋头苦干,也不叫苦叫累。
满头大汗,身心疲惫,扯着茶园的草,清晨,草上还挂着露珠,裤腿被草上的露水打湿,身上被茶树打湿,即使这样,他也不哭不闹,安静,认真地扯着草。
干活的人得到命令,谁也不许帮他,有什么事情还可以叫他做。
大家嘴上说着好,都知道这小子干了什么事情,知道这是给他的惩罚,便没有人上前帮忙,但也无人欺负他。
他就这样认真的扯着他这里的草,面对大家质疑的打量目光,他也当做没看见。
要是这样的惩罚,能让他爹娘消气,他愿意干得更多。
沈夏看臭小子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回去给大嫂讲了。
大嫂为了他的事情,早上和大哥早早的去摊子,中午一忙过,就回家,照顾家里的伤员。
生气归生气,看着儿子的腿伤成那样,还有什么气,心疼都来不及。
“哥哥,哥哥。”田暖阳喊他。
田高阳转身,便看见田暖阳,抱着水杯,给他扯出一个温暖的微笑。
“妹妹,你怎么来了?”
田高阳起身,擦擦汗,手上脏,不能抱她。
田暖阳走过来,把水杯给他。
“我看哥哥没有带水,一会儿口渴了没有水喝。”接着踮着脚在田高阳的耳边悄声说道,“我在里面放了糖。”
说完,给他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两兄妹心神交汇,看着对方傻笑起来。
田高阳用手背干净的地方,抚摸着妹妹的长发。
小姑娘的头发多,就是有些黄,还是以前缺少营养,现在就是再怎么养着,还是那个颜色,也不知道,长大了会不会好一些。
在他休养这段时间,妹妹天天粘着他,他自已心里知道,妹妹就是怕他又走了。
两人很少分开,就是知道高阳要去读书,妹妹都哭了好几天。
更别说那天晚上,哥哥没有回家,爹娘哭泣,对她小小的心理有多大的打击。
田高阳打开水杯喝了一口,果然很甜。
“谢谢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