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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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先入为主的在第一时间就把人定义成了居心不轨的一方,不是想趁机攀附他们张家的,就是想为此捞一大笔横财,或是有求于张家什么的,已经用他们那带有有色眼镜的双眼,或是轻蔑,或是怀疑,或是不屑的眼神上上下下审视着她。有的人,激动的甚至不能自控地上前欲拿手里结实的包去推开她。

“你到底是什么人,再不说就把你轰出去!这医院什么情况,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来?有没有一点安全意识?怎么保障病人生命安全的!”说话的这位大叔,出头耍威风耍的最是勤快。他咄咄逼人地一步步靠近方秋浓,张嘴说话就自带喷泉的,恶心的人姑娘不由自主倒退着。

胡冰泽就坐在沙发上,眼见着方秋浓一步步后退就要磕上茶几,微眯起眼大长腿一踹厚重的茶几偏离其原定方向。“次啦”的移动声响惊了在场所有人,包括原本正在后退的方秋浓。

她受到一惊下意识转身,刚好转过去的方向就是茶几偏离的那一侧。很不幸的,她还是注定撞上了它。膝盖软骨一磕碰,脚瞬间没了定力软了下来,身子也不受平衡地往一侧倒去。

胡冰泽迅速站起身,长腿一跨,手臂一揽,软玉温香在怀,柔软的触感,淡淡的馨香在鼻尖萦绕。他晃了一下神,很快恢复了神志,小心地把人扶到沙发上坐好,冷着脸沉声对着那喷水大叔森然道,“张家的人,不是说是书香门第,是高知识份子么,怎么这点素质都没有,吵吵闹闹跟菜市场的大叔大妈有什么区别?粗鄙不堪。对待你们侄子、外甥的恩人,就是这样啧啧逼人?”

“你!我……”

“好了,全都给我安静!”辛二从原本靠墙的角落站起,拍打这手里的病例本子阻止继续地纷争。

她的眼神不着痕迹地对着胡冰泽跟方秋浓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心底啧啧两声,这小子情绪不对呀,不该这么心浮气躁地才对呀,还有这怒气从何而来?不过,现在她没有时间去细问,她拍开挡着的张家人,站在病床前,对着晕红着眼眶,眼泪汪汪的张夫人,职业性地微微一笑。

“您好,我是辛二,是那位小姐的朋友,也是送这位张先生来医院的人之一。我是院里急诊部新来的医生,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是医生?”兰欣瑜接过妹妹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脸,略有怀疑,“你看起来很年轻……”

“是的,我确实挺年轻的,但这不能排除我是一个医生的事实。所以,就当我有些冒犯吧,关于您儿子的身体状况,我想知道你到底了解多少?”

“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远儿不是因为引发哮喘而进院的么?难道说还有其他原因?”兰欣瑜激动地上前拽着辛二的前襟,“远儿是早产生的,一出生身子骨就弱,体抗力差,身子虚,有哮喘的症状,但是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悉心照料,有什么问题么?!”

“您先别激动。”她从容地笑着,无视胸前那双有力地爪子。“张夫人,您的纤纤细手刚做的指甲再这么用力,花了可不好看了。”

“呃……”兰欣瑜脸上一红,意识到自己刚才无礼的行为尴尬地眼神一闪,又因为关心儿子转而拉住辛二的手。“我儿子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你快告诉我!”

“夫人您要是真关心你儿子的状况,就应该让这个房间空气流动些,人也安静些。毕竟他才刚输了氧,需要一个相对轻幽的环境。”辛二意有所指地说着。兰欣瑜亦是聪明之人,懂了这小姑娘在赶人的意思,就朝着自己妹妹的方向递过去一个眼神。

“呃,我看我们远铎现在这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要不然大家先回去吧,全都都守在这也不是办法,对吧。”兰欣雅招呼道,“大家先回去吧,等远铎醒了,我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好让你们放心。”

那些人原本就是抱着过来看看的心态,现在人都已经看见了,只是没醒而已,想着再继续待下去也不知道要待到什么时候,觉得走了也罢。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老爷子知道了,也不能怪他们这些人没有心意不是?

于是便一个个说道,“那行吧,远铎醒了,可一定要通知我们。”

“那我们就先走了,嫂子也别太担心了,远铎一定马上就会醒了。”

“是啊是啊,那嫂子我们就先回去了,你自己也要保重。”

……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我妹妹,没有关系,你说吧。”

病房里,瞬间清静了下来。辛二拿着手里的检查报告,根据自己的诊查,说道。

“通过别人口中,我知道张先生一直以来都是由钟明全钟老师全全照料的,我是新来的,我也不敢说老师在治疗方法上是不是存在差异,我只说通过我自己的手段得到的结果。”

“之前我并没有接触过张先生,不清楚他之前的身体状态如何。就今天他哮喘病发作,为了全面了解病情,我检查了他各方面指标。我不知道你们作为家属知道不知道,张先生是先天细脉、闭脉之人。所谓细脉,就是人体内经脉细小,是常人的三分之一。这个概念,说的简单点就好比血管细窄,血液循环不能够很好的运转,养分供应不能及时、有效地传递到人身体各个部位,容易引起身体各部位病变。这样说,应该很好理解吧?”

“而闭脉,是伴随细脉常有的一种现象,由于先天细脉,经脉的张弛力度不够,往往会伴随着萎缩、收缩、甚至消失的现象,最后导致经脉关闭,阻塞通道,身体内部各环节不能够得到疏通,各种身体隐患也会掩埋于此。而张先生现在的这种现象,可以看出是先天本就如此,但因为后天照料有佳,所以身体各机能如今运作还很正常。”

“我知道钟明全老师是以为专治内科疑难杂症的专家,他可能已经很详细的和你们说过这些事。但是,我检查发现,最近张先生的身体机能都在呈下降趋势,心脏血脉一处的情况尤为严重,有药物治疗的痕迹,但效果并不显著。我想,张先生最近应该常呼吸困难,他应该以为是普通哮喘发作所以才没有重视吧。可是,钟明全老师应该是能够检查出来的,他没有告诉你们这个情况么?”

辛二根据检查,说了自己的判断,合上病例对上兰欣瑜不敢置信的双眼,平静地望着她。

“什么闭脉细脉?我根本就没听说过!钟医师只说我们远儿是先天体弱,脏器也比普通人虚弱,抵抗力差而已,而且我们检查过很多家医院,请过无数医生专家,都是这么一说,从没有一个人说过你刚讲的那样!”她不相信辛二说得,连连摇头。

“姐,别激动,别激动!”兰欣雅扶着兰欣瑜,也是很怀疑地看着辛二,“我们真的没听说过这个情况。辛医生,你是学西医的吧,照你这样的说,你还是个中医?”

“不,我是学中医的,西医是我在无国界医疗组织的时候,跟着各位导师学习的。我在医疗小组的编号,是fk02。”

“!!!”听到这个结果,兰欣瑜、兰欣雅又开始不得不重视起刚才辛二所说的起来。正要再问点什么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张夫人,我是钟明全,请问我可以进来么?”

里面的人,面面相觑。兰欣瑜、兰欣雅脸色皆不是很好地互看一眼,然后兰欣雅点点头去开门。

终于要见面了啊,钟明全!

☆、第一百零九章

钟明全是那种长相很忠恳、朴实的老者。大抵平时生活条件不错,即使已经过了古稀之年,脸上也是红光满面,只是两鬓花白的发丝实实透露出他真实的年岁。那历经岁月沉淀下来的沧桑被深深烙印在他眼睛里,眼神烁厉而沉静,走路时步履矫健而沉稳。

他穿着一身暗色的唐装,身形微微佝偻,进门后脸上一直带着温和的笑容,态度恭谦地向张夫人问好。但在辛二眼里,这就是一个私自伪善的小人!长得再忠厚、好人的样子,也改变不了他肮脏的内里!

“钟大师,远儿的身子……”兰欣瑜揪着自己手指面露忧色,看着还未醒来的儿子,担忧万分。

“夫人请放心,老朽一定会尽力的。”说着,他对着病房其他人轻轻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就径自走到张远铎病床前,探出几指默默把起了脉。

他以为辛二三人是张远铎的朋友,除了进门之后的那一眼,就再没把视线放在他们身上。理所当然的,也就没有注意他们放在他身上的视线,更没有注意到辛二自他进来后就越发深邃、冰冷的眼神。

钟明全,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钟明全!就是害死师傅的人!

看着他装模作样把脉看诊,一脸高深的瘪三样,她就忍不住在心底嘲讽起来。她死死捏着手里的病例,牙口紧绷,火热的视线恨不得在他身上烧出一个大洞来!

关于张远铎的身体状况,她之前对张夫人说的可没有一个字是假的!先天细脉、闭脉造成的人体各功能器官虚弱,身体内部各系统不顺畅,经脉阻塞,供氧不足,能活到现在这个岁数已经可以说是奇迹了。全赖家族长期以往靠药物的调养,被悉心照料在象牙塔里,不用经历风吹雨打生活压力的胁迫。

然而,这种现象,始终不会长久。现在,只不过是稍稍提前了一点罢了。钟明全,你会如何改变呢?

“夫人,小侄现在身体已经趋于平和,脉象也已稳定,再过不久就会清醒过来,您别太担心。”他收手,背对着兰欣瑜的老脸上闪过一丝凝重。

“真的么?可是,钟大师你之前不是跟我们说,远儿的身体已经大好了么,怎么又会如此?”见他除了说出些报喜的安慰话,给出跟之前辛二所说截然不同的结果,她开始起疑了。

二十几年来,张远铎的身子就一直是由他一手调养的,如果说远儿的身体出现什么状况,也理应是他最先发现什么不同才对。因为当初早产,是老太爷请来了他为张远铎看护,她也是相信太爷才会放手把张远铎交给他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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