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陪她长大还不够吗?”
“你哪有时间呀?顾寒江都快把我们外府的门踏烂了。”清妩不满的靠过去,拿手指去逗裴嘉念玩。
这孩子满了百天后便消停了许多,不哭不闹,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裴慕辞带着,却格外地亲近清妩。
“他来,是想劝阻我南下。”裴慕辞拉过她,清妩却像是惊到了般,讶然道:“南方又起战事了?你去做什么?”
左右络腮胡将军守在原来南朝的地界,按理说不会出岔子才对。
“如今哪还有战事可打。”裴慕辞安抚住她,“你不是觉得水乡惬意吗?嘉念还小,我先带你去玩,然后我们在那边成婚。”
清妩满脸怀疑地盯着他,“那朝堂中的事怎么办?”
“内阁已成,梅永会顶替空缺的位置,不会有碍。”裴慕辞对答如流,这无边的权力对于他来说,恍若是芝麻大小的事,轻轻拿起,轻轻放下。
清妩却是明白他中间顶了多大的压力才促成此事,“可是你好不容易才……”
裴慕辞望向远方,云卷云舒,风轻云淡。
“我志不在此。”
“那你志在哪?”
裴慕辞强硬的将她压入怀里印上一吻,又把裴嘉念抱在两人之间,嘴角的弧度渐深,却迟迟未语。
柔和的旭日化作丝丝金线,穿过“田”字型的窗柩,将碎片般的斑驳光影投至依偎的两人身上。
裴嘉念搂住父亲的脖颈,藕臂上还缠着母亲顺滑的发丝。
她歪着脑袋左瞧右瞧,啃着手指嘤嘤呀呀的笑着。
——
三年后。
快马将一封平平无奇的牛皮信纸,送到了吴郡一户低调古朴的宅院里。
信纸拆开,里面竟是花色不同的两封信。
前段时间朝野分异,梅永本想将妻儿送来避祸,没想到徐莺执意不走,只好先把婉儿托付了清妩照顾。
夫妻俩每月便要来信询问女儿近况,清妩都已习惯从徐莺的信中了解些京城最近发生的大事。
不料这次却是新鲜,与裴慕辞赌气许久的顾寒江亲笔,来了喜讯。
“顾寒江迎娶右相之女,看来我们要回京一趟了。”
裴慕辞草草扫了一眼,并无其余大事,随即便把主意打到了清妩攥着的那封信上。
“阿妩亲启。”
是杜矜的字迹。
“我的信都念与你听了。”裴慕辞略微抬起下颌,颇有威压感地踱过去。
清妩才不怕他,只挑了些说与他听,“令虞得偿,在京城开了家医馆,如今生意好着,还有大娘觉着他一表人才,要与他说亲呢。”
一听便是搪塞话,杜矜肯定不止说了这些,少不了嘘寒问暖。
裴慕辞神色淡然的乜斜过去。
清妩丝毫没有瞎扯被拆穿的慌乱,反而振振有词,“你都没有给我看你的信,凭什么要看我的?”
裴慕辞挑眉,毫不犹豫的将信纸递了过去。
清妩不接,对折几下遮住杜矜的字迹,塞入袖袋中。
“那也不要给你看。”
裴慕辞先是抿抿嘴,而后轻笑出声,也不管她袖中藏了什么值得的秘密,欺身压了上去。
清妩跌入被中,便被抵开了膝。
“哎呀别闹,嘉念和婉儿还在院中呢。”
裴慕辞挥袖,漆门紧闭。
清妩原以为他是玩闹,待听见院里安乞哄着两个小女娃回屋后,她嗓子莫名发干,之后便开始发痒。
“青天白日的……”清妩攀住他埋下的脖颈,软着声音讨饶。
裴慕辞幽幽长叹了一声,唇角虽还浮着笑,但眼眸中的盛起的水光已然不打算放过她。
清妩兵行险招,去挠他的软肉,突然双腕被捉,举至床头的帷帘处锁住。
裴慕辞神情清傲,动作轻缓。
“做什么呀。”清妩嗓音酥酥的,带着撩人的嗓音,显然并不担心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袖间的信纸掉落在地,裴慕辞也不去捡,只用脚尖踢远了些,才紧着嗓子咬她,“莫怕,振振夫纲而已。”
“呀!”清妩一簌。
紧接着的巫山云雨,至夜方休。
连带着清妩第二天也没下的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