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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天,明儿重阳节,我们去爬山吧。”这天晚上,郁松柏陪戴天一起吃饭,小心提议到。戴天清醒了几个月,身体慢慢恢复,却还没出过一趟门,天天窝在小院里。
郁松柏一边怕被别人知道,一边又舍不得戴天这样,像是一只金丝雀被他关在笼子里。他的戴天本该不是这样,他的戴天本是一只雄鹰,翱翔在空中,却深深被他折损了翅膀,坠落人间。
江北迷花宫在这么偏的地方,极少中原人过来,偶尔出门,应该碰不到认识他们的人。
“嗯。”戴天闻言,倒也没太大兴趣。不知怎么回事,这次醒来,对什么事都觉得乏味,只想就这么平平淡淡过下去。外面世界再精彩,也跟他没有关系了;纸醉金迷的日子他过腻了,刀口添血的日子他也厌了。
他现在就期待着回家去,他的父亲他的妻子都还在等着他;如果没算错日子,秀眉应该生了,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世上与他羁绊最深的就是这两人了。做为一个男人,可以逃避一时,不能逃避一世。他不仅是儿子,还是丈夫,说不准已升级为父亲。
还有武当山的兄弟们,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身为掌门,这么久没回去,实在说不过去。
于公于私,他都得回去尽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跟郁松柏在一起的日子很轻松,他也很享受这些日子,可是两人不可能一辈子都耗在这。
他跟郁松柏提过几次。郁松柏总是很含糊,说他们在京城靖王府很好;武当也很好,现在郎平清在临时接管,搞得挺好;万林老大爷,又在江湖兜送他的狗皮膏药,准备弃武从商了;等戴天他身体再好些,就送他回去。
一天拖一天的,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的猴年马月,耐心就么一天天的快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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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松柏说到做到,第二天下午果然带他出去登山了。出发前,依旧给他弄了一个面具,把他的上部分脸遮的严严实实,自己也戴了一个类似面具。
江北迷花宫严格来说,是在沙漠地下,终日见不到阳光,全靠火把照明。
出宫跟进宫的路,也是有玄机的,一般人无法正常进出。
戴天就见郁松柏走在前面,守门的护卫朝他们行了礼。然后在门柱上按了几下,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了,多日未见的阳光闪了进来,金色的灰尘飘停在空中,霎那间让人忘了身处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