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慢悠悠道:“猪吃饱后大多都被宰了。”
姜唯洇身子顿时一僵,义正辞严道:“殿下,我是人,又不是猪。”
所以她不会被宰。
谢斐蹙眉:“你也知道你是人?吃完了就滚出去。”
哦,原来是嫌她待太久了……
算了,看在殿下不仅收留她,还给她准备了好吃的饭菜的份上,她还是乖乖听话好了。
在太子更生气之前,姜唯洇麻溜地出了清月殿。
没一会儿,福公公进来伺候。
这一整晚发生的事,他自然是清楚的,殿下先是把姜姑娘又带回了东宫,还允许姜姑娘出入他的寝殿,在他的寝殿用膳,这般殊荣,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做到的。
难道这姜姑娘……
福公公还是问了一句:“殿下是怎么想的呢,姜姑娘在东宫这般住着也不像个样子,奴婢们该如何对待姜姑娘比较好?”
“是当女主子对待,还是……”
女主子?谢斐眉宇间的拢起皱得更紧,他不明白一向很有分寸的福公公怎会问出这种愚蠢的话。
“其他人不知道就罢了,你还不知道孤留着她是做什么的?”
福公公伺候太子多年,一下便听明白这是殿下真正要生气时的语气,便也不敢再过多猜测了。
“是……老奴心里明白了。”
这一整晚被那小年糕缠了太久,谢斐是莫名的有些说不清的心烦,这种烦躁谈不上是讨厌,只是有种他觉得很陌生,又抓不住的感觉,让他觉得不适。
他会这般纵容姜唯洇不过是因为留她有用罢了,姜重阶的行踪成迷,想要找到姜重阶的人也有不少,只有将他唯一的女儿留下来,才有可能得到他的行踪。
姜唯洇对他只有这一个作用。
“记住,东宫只有一个主子。”
也不会有女主子。
“是,老奴记下了。”
**
在东宫住了一天后,姜唯洇发现,再也没有比太子的身边更安全的地方了,果然再没人会忽然冒出来刺杀她,也没人突然朝她丢泥巴。
虽说殿下性格不好,又凶得要死,但的确是一款最安全的保命符。
她白天在东宫的小院子里跟宫女一同玩耍,没事学着做做糕点,又做了一些饴糖。
这回她又拜托上次那个宫女姐姐给她做了个糖袋子,将做好的饴糖放进去后,便严严实实地挂在了腰侧。
姜唯洇在东宫住下的事,许是太子有意封口,暂时外面没有传出太子金殿藏娇的事。
她也这般乐得自在。
最近大抵是暑热,午时过后是一整天最炎热的阶段,姜唯洇就在屋子里纳凉,没事自己找点乐子。
直到第二天,她忽然想起一件极其重要的大事,一件有关她名誉信用的大事。
等了将近一天,姜唯洇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人给盼到了。
她远远瞧见游廊处行来太子那俊逸的身影,便迫不及待地上前,说道:“殿下,我能出宫么?”
谢斐冷冷乜她一眼,这人把皇宫当什么了,她家大门么想出就出想进就进。
姜唯洇竟是看懂了谢斐的眼神,急得脑瓜子一转:“那能麻烦殿下,帮我给鸣雀园附近那条街上的李氏医馆送八两银子么?”
“你吃人家的霸王药了?”
姜唯洇吓得睁大眼,“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谢斐:“……”
他瞎猜的,只是没想到这般离谱的事,竟真的有人做了。
姜唯洇可不愿被误解成是那种人,她吃霸王药两次都是有原因的,第二次还是被太子害得呢。
“总之今日期限便到了,若是再不去送银子,我定会成那般不守信用之人的。”
“拜托了殿下……”
姜唯洇情不自禁拽着谢斐的衣袖,绵绵请求。
谢斐被她烦的不行,喊来了梅良心,“去给李氏医馆送八两银子。”
“?”梅良心面露疑惑。
谢斐不悦:“听不到孤的话?”
“听,听到了,属下这就去。”梅良心挠了挠后脑。
不对啊,这关殿下什么事啊?
姜唯洇拍了拍心口,心里压着的大石跟着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