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唯洇惊声:“……啊,那是我的小鱼干!”
她夜里去厨房找宫女姐姐们玩,那是她们做出来给她吃的夜宵,玲珑还好心地给她做了个小布袋,在里头装了几只小鱼干,说让她嘴馋了就可以吃一些解解馋。
她夜里洗完澡就饿了,便将那装了小鱼干的布袋挂在了腰间,她都没舍得吃两口。
姜唯洇气得跺脚,她那一袋子小鱼干没一会儿就被猫儿吃完了。
“殿下赔我小鱼干!”
谢斐觉得她无理取闹,没理她。
罪魁祸首小猫儿也吃饱后就溜了,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布袋,姜唯洇气得想哭。
果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爱宠,叫“哈哈”的不一定能让人哈哈,可能还会让她呜呜。
姜唯洇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一只流浪猫,好不容易得到的猫粮被抢没了,猫儿的主人还冷眼旁观,拒不赔偿。
她蹲下来捡起那小布袋,泪水都委屈地挂在了眼角。
谢斐坐回书案后处理政务,渐渐听到细细的抽泣声,放下手中的事物,他抬起下颌看过来。
少女裹着他的披风,在那可怜巴巴地蹲着将她空荡荡的小布袋怜惜地拾起,一边还抽空抹眼泪,活像是被欺负惨了。
而那个将她欺负成这样的恶霸,正是他。
谢斐面无表情冷冷看着她,逐渐,冰冷的神色无法控制的松缓,平时冷漠的眼底浮起几分无奈。
片刻后,他敲了敲桌案。
姜唯洇还在伤心自己被欺负了,故作没听见。
她这回说什么都不会理殿下了。
“过来。”
姜唯洇将脑袋一扭,轻哼一声,留了个后脑勺给谢斐。
她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都敢使性子了?
谢斐哂笑,这小年糕大抵没有搞清楚状况,别说只是一袋子小鱼干,这整个东宫都是他的,东宫里的所有东西自然也是他的。
何曾成了他要赔偿?
他即便伸手把小鱼干抢来,她也反抗不得。
“你过来。”
“我不。”
谢斐耐心地又喊了一遍。
姜唯洇还在心里生着闷气,说什么都不理他。
正僵持间,殿外传来了脚步声,想必是梅良心进来有事禀报。
姜唯洇还耷拉着小脑袋不理他,谢斐不再惯着,起身直接将她拉了过来。
这时脚步声愈发的逼近,姜唯洇闹着要出去,男人温热的掌心按住她的手臂,低声道:“你想让其他男人看你这幅衣衫不整的样子?”
“听话。”
姜唯洇面露疑惑,垂眸看着自己的身体,那只臭猫儿将她衣裙扒下来后,她便只裹了一层披风,她自己倒是觉得没什么,反正已经穿了一件。
但谢斐看着觉得碍眼,她这幅模样,无论哪个男人看了不会心生意动?
她根本不知自己对男人有着多大的吸引力。
姜唯洇仰起脸,小声道:“殿下赔我小鱼干,我就听话。”
梅良心推开了门,直接进屋。
黑靴踏进来的那瞬,谢斐按住她圆鼓鼓的后脑勺贴在自己胸膛前,单臂揽住她的腰按在自己身前坐着,留了个背影对外。
姜唯洇的脸被迫按在他的胸膛上,呜呜了几声。
香气诱人,她温软的肌肤也犹如隔了一层布料与他贴近。
半响,谢斐妥协:“赔你,你想要多少,孤都赔给你。”
姜唯洇瞬间唇角上扬,手心揪着谢斐的衣襟,“殿下你真好呀。”
可真好哄。
谢斐不自在地警告:“不准撒娇。”
“我没有……”
梅良心低头入殿,道:“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语落,他的眼神朝地上一扫,眼角余光无意看到地上堆着的那凌乱的女子衣裙。
若是,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今晚姜姑娘就是穿着这身衣裙来找殿下的。
梅良心:“?!!”
殿下总算克制不住,对姜姑娘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