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一次见到狩猎还是公主猎了只小狐狸呢。
谢斐看了她半晌,兀地笑了声,便扭过头去了。
姜唯洇站在他身后,气得朝他背影努了努嘴。殿下又在笑话她,太可恶了,等她恢复记忆再说,兴许她在失忆前还见过很大的世面呢!
没一会,帝后也入席了。
场面话说过后,便是提起这两日狩猎的成果。
席间瞬间沸腾起来,所有人都记得嘉兴帝放的话,若是谁猎到大家伙了,就赐一道能完成心愿的圣旨,所以这两天不少人都拼劲了全力想要拿到那道圣旨。
“来人,将猎物一一呈上。”
嘉兴帝发话过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侍卫行走。
谢柔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溜了过来,她坐在谢斐身边,实则是在跟身后的姜唯洇说话,“洇洇,你猜今日能获胜的人会是谁?”
谢斐蹙了蹙眉。
洇洇?
他斜睨了谢柔一眼。
谢柔看不清皇兄那眼神的意思,懒得搭理了。
姜唯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瞧三殿下信心十足的样子,许是他吧。”
谢柔嗤笑一声:“三皇兄就是纸老虎,最懂得夸赞自己,他的话你就听听得了。”
姜唯洇似懂非懂。
谢柔倒是兴致来了,从腰间取出一枚赤色玉佩放在案桌上,笑道:“我押这块赤玉,赌这次狩猎优胜得主定是孟时景。”
孟大人?姜唯洇惊地睁大眼睛。
“孟大人也会狩猎啊?”
谢柔道:“你别瞧孟时孟看起来清清秀秀的,实则他能力挺强的,毕竟孟丞相给孟乐安请的习武先生教的东西,都被孟时景给吸收了,那孟乐安就是个废的。”
姜唯洇眼眸闪闪,惊喜地朝孟时景看过去。
正巧与孟时景对上视线,对方朝她颔首笑了笑。
姜唯洇笑了回去,又小声对谢柔说:“真看不出来孟大人这么厉害呢。”
谢柔哼哼笑:“你想知道什么本公主都可以告诉你,不过你也必须押一个彩头才行,不然本公主一个人玩多没意思啊?”
姜唯洇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摸索了半晌,除了饴糖什么都没有,跟公主那价值连城的赤玉比起来,她这块糖真不好意思放下去。
为掩尴尬,她只好自己吃了。
随后摇头道:“公主,我什么都没有。”
谢柔瞪着眼,不悦道:“那我一个人玩什么?”
这时,姜唯洇的身后走来一个男人,程楚暮停在她身侧,从怀中取出了一柄嵌宝石的匕首,光看外观便知并非凡物。
匕首放在了谢柔的那块赤玉旁做彩头。
“我押我兄长程楚修。”
谢柔冷笑着瞪他,“有你什么事,谁让你来的?”
这处的小动静引起了舒皇后的注意,她观察许久了,发现太子愈发没规矩,他让一个小姑娘换了身太监服天天带在身边,真不知在想什么。
舒皇后思忖了会儿,对嘉兴帝附耳一句。
嘉兴帝俊朗的眉目渐渐舒缓,他看了舒皇后一眼,才将视线转移到谢斐那边去,不知何时,那处的座位已经围了不少人。
许多贵女和公子们得知公主和程家小公子在押谁猎的猎物最大,纷纷来了兴致,也押了自己看好的人选。
嘉兴帝朗声笑道:“有趣,有趣。皇后若不然也随年轻人热闹热闹?”
舒皇后暗暗地瞪他一眼,未免下不来台,只好取出自己发髻上的一支金簪,优雅地笑道:“本宫身上就这支簪子最贵重,罢了,本宫就再添一个彩头,就押陛下好了。”
这哪里是普通的簪子?分明是凤簪!
这支凤簪一出,席间登时较比先前还要沸腾。
不少人从起先有趣的押注,都成了带有目的性的了。
沈云绣更是下了血本,她取出手中的那只罕见的白玉镯。
她扫了一圈,目光落在太子身上。
沈云绣很想押太子。
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昨日太子半途中有急事出了林子,在那狩猎的林中都未曾留两个时辰,今日白天又没有狩猎,恐怕太子那……
为了那支凤簪,她只能豁出去了。
“我押程小将军。”
谢柔本身很排斥程楚暮突然插进来,但现在人多了后,她反而觉得更有趣了,开始怂恿所有人都押彩头。
“阿凝,快点你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