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便见面前的男人端着合卺酒看她。
谢斐唇角衔了无奈的笑:“别闹,先把我们的喜酒喝了。”
“喔……”
谢斐落坐她身侧,教她怎么与他进行新婚合卺酒的仪式,但双臂勾缠,正要饮下这杯喜酒时。
谢斐薄唇忽然停滞不动,道:“虽说孤不太在意旁人如何看待自己,但新婚当晚太子妃便这般胡思乱想损坏孤的名誉,孤在想,一会该如何惩罚你才好。”
“嗯?”姜唯洇脑子和手不是一个动作,她在想殿下方才说的那句话的意思,手中的动作已经将合卺酒一下送到自己的嘴里去了。
谢斐眼角余光瞥到她的动作,随即也饮下合卺酒。
姜唯洇因为分心,猛地呛了几下,谢斐蹙眉拍了拍她的后背,等她顺过来后,她涨红着一张脸道:“所以不是我想的那样?”
谢斐脸色冷淡的嗯了声。
她可真能想。
短短时间内便自己想了一出精彩绝伦的故事出来,而在她的故事中,他竟是那种成婚在即,回家时还带了个柔弱女子欺负自己妻子的蠢货。
姜唯洇盯着谢斐那张似不太妙的脸,心里猛然一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错话。
她是个知错能改的好姑娘。
当即便直接在那张喜榻上要跪下来给太子行个大礼道歉,姿势都摆好了,腰都弯下去了,脸却忽然被一只掌心托住。
谢斐捏着她的下颌抬起来,意味深长地道:“别急,夜里有的是你道歉的时候。”
“眼下还有宾客在等着,孤先出去,很快回来。”
语罢,谢斐起身离去,很快这偌大的新房就只剩姜唯洇一人。
姜唯洇浑身泄力瘫倒在榻上,她捂住自己化了盛大妆容的脸,呜咽一声:“和殿下成亲也太累了。”
就这么一会儿,感觉比太子妃册封仪式那会还要辛苦。
谢斐刚出门,梅烦恼就趁机溜进来伺候了。
她一进来看到姜唯洇以不太优雅的姿势躺在那张喜榻上,当即一双眼睛便兴奋地弯成了诡异的弧度。
梅烦恼悄悄走过去,不敢将眼神落在姜唯洇身上,轻咳一声提醒道:“姑娘您还好吗?”
姜唯洇手背搭着脸,叹息一声:“不太好。”
殿下临走前那句话,分明是还在生气,一会他接待宾客回来后准要欺负她的。
不过也怪她有错在先,她设身处地想了下,若是殿下将她想的那么坏,她也是会生气的。
所以若是殿下一会真的要打她的话,只要不是太过分了,她定会坦然接受。
梅烦恼听了这话后,眼睛吓得睁大,她惊讶道:“殿下也太……太不知轻重了,这还没有到最后一步流程的时候,就这般对姑娘吗?”
太子殿下怎么连这点时间都忍不了?
梅烦恼忽然觉得这个殿下真的完全与她那时候认识的殿下大不相同。
太子殿下在他们面前向来是最克制,最冷漠,最不屑男女之情的人。
姜唯洇嗯了声,蔫蔫地接话:“别提了,他说一会回来还要欺负我。我估计整晚都没办法好好睡觉了。”
梅烦恼:“……”
她鼓起勇气道:“姑娘,您不能任由殿下胡来啊。”
姜唯洇摇头,“不,都是我的问题,他是该那样欺负我的。”
梅烦恼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弄半天姑娘自己也想被欺负。
此时她看向姜唯洇的眼神也隐隐不对劲了。
趁着太子出去的间隙,姜唯洇在梅烦恼的服侍下将脸上的妆容洗了干净,又在浴池里沐浴,换上了一身绯色的寝衣。
她从浴房刚出来,梅烦恼正在给她系带子时,房门“吱呀”一声响,谢斐阔步踏了进来。
怎么这么快?今日婚宴应当许多大臣等着殿下才对。
梅烦恼连腰带都没系,很自觉地溜了。
谢斐眼神落在她身上,不动声色地将她从头顶一直打量到了脚踝。
方才穿着厚重的喜服他倒没机会看清,两个月没见,她倒被养得是愈发丰腴了,那身肉也是极其的听话,不该长的地方半点没长,该长的位置没敢偷懒。
刚沐浴出来,就连雪白的肌肤都泛着一层湿意的粉润,她犹如一颗枝头上汁水饱满的蜜桃,引人伸手采摘。
他喉结滚动,慢步优雅地朝她走去。
姜唯洇手忙脚乱地系着腰带,听着那沉稳的脚步声,像是重锤一下一下的敲打她的心脏。
谢斐轻声问:“洇洇准备好了?”
姜唯洇赴死似的闭眼,随后正色道:“好,好了,殿下想怎么欺负我都行。”
只要别打的太过分了,她真的怕疼。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