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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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明鉴,”黑无常轻声答道,“许寻真所言的第三件事,是令属下三日后携如意姑娘去见他。”

伏晏面色不改,从从容容地道:“要用什么交换他的行踪,你不妨直接开价。”

黑无常因讶异微微一震,伏晏的声音里便带了一丝嘲弄:“你既然愿意坦白,难道为的不是交换?”

“是,”黑无常没有再作谦卑状,抬了头看向伏晏,缓声道,“我只求君上能保护好燕丹姑娘。”

伏晏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只是这个?”

黑无常视线毫不躲闪,目光宁定:“属下本是死罪,妄自开出筹码,自不敢贪心太过。”

“夜游会处理好这件事。”伏晏闲闲地答应下来,琥珀色的眼往一旁定了定,清明的眸色很冷。他不急不缓地续道:“许寻真之事便交给你办。能活捉固然好,但情况不妙,你自然懂得如何行事。”

黑无常再次以额贴地,应道:“喏。”

伏晏看着对方,原本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一摆手,黑衣青年便无声地退了出去,影子在廊下拉得很长。

听完伏晏的叙述,猗苏片刻没言语,忽地叹了口气,怅怅地道:“到底还是牵连了阿丹,偏生她又不愿领黑无常的情。”

伏晏显然并不如何同情那两人:“他要怎么捉住许寻真,我不会管;开出的条件我也只管履行。只要看到结果便好。”

猗苏不由剐他一眼,对方却不躲不闪地看回来,凉凉道:“还有,他去捉许寻真你可不许跟去。”

这念头不过在猗苏心头浅浅掠过,就已经被扼杀在幼芽阶段,她便有些不服气,主动贴过去,半是撒娇地争辩:“我就远远看着行不行?许寻真知道太多重要的事了,他本人也是迷雾重重……”

话未尽,伏晏就已经放低了音调打断:“这些事,你跟去看看便可以弄明白?嗯?”

猗苏自知理亏,撇撇嘴,妥协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伏晏却显然不准备让她这般模棱两可地蒙混过关,向她凑近了些许,眼神灼灼地盯着她低低问:“知道什么?”

“我……我不会跟着黑无常搀和三日后的事……好了吧?”猗苏对他这招最是没辙,有些忙乱地寻找新话茬:“许寻真要见如意,你准备怎么办?”

“我已传信往颢丘,如意不日将至。”伏晏神情自若。

猗苏却别扭起来:“那么简单呀?”

“母亲会认为这是我有求于她的示好,她还不想再刺激到我,自然不会拒绝。”伏晏淡声道,眼底忽地便现出一分笑意来,揶揄道:“怎么?这就吃味了?”

猗苏送了他一个大白眼,哼道:“你想多了。”

伏晏笑笑,无言地凝视她。他秋池般的眼里闪着一星半点的笑意,愈发显得灼热,仅仅是对看着就能将最坚的冰化水;更遑论她那些本就缱绻柔软的心绪,在这温度里愈发不可自已。

殿中气氛就悄然添了一抹若有似无的旖旎,有什么潜藏的东西趁着这静默,缓缓从深处浮上心湖,现出枝叶面貌,牢牢将人缠住,带得心跳呼吸都急促起来。

猗苏在这对视中气息渐渐有些不稳,无措地垂眼,眼睫急扇了数下;她余光瞥见,伏晏的锈红纱袍猛然动了起来,花青大氅滑落在原本的方位。

转瞬即逝的晕眩。

伏晏俯身将她压住了。

☆、裁为合欢被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这首bgm,写甜甜的戏的时候一直循环这首,平静又温馨↑

嘘,看完了静悄悄地冒个泡告诉我这章味道好不好可以吗qvq

这姿态实在略引人遐思,猗苏懵了一会儿,回过神的时候,伏晏的脸已经近在咫尺,唇齿和她将触未触的,隐约含笑的表情极是要人命。

有个祸乱冥府的神秘人物在逃,还有个忠诚存疑的属下行动未明,猗苏觉得现在这时刻,伏晏还有这闲情……不愧是伏晏。

可伏晏方才也说了,医官令他不得伤神,这一腔要溢出来的闲情也说得过去。

也就在猗苏默默纠结的时分,伏晏已然吻下来,还轻轻以咬表达了对她走神的不满。辗转数回合,猗苏气息略喘,伸手将对方往上推了推,想吸口气定定神,伏晏却再次俯就,根本不容片刻的消停。

敌我地势优劣悬殊,猗苏即便有反攻的念头,也顷刻在伏晏攻城略地的动作下溃散得片甲不留。

她原本推着伏晏胸膛的手,先是改抓他肩头的衣袍,最后溜到了他的颈后。

伏晏的嘴唇也悄然下移,触到了她的脖颈,激起一阵陌生的悸动。

猗苏张张口,原本想深吸显得稀薄的空气,却不意间漏出了细弱的娇声。

她先是僵了僵,而后才发觉伏晏的动作也停住了。他近乎是突兀地起身,背过身去轻咳一声,有些急促地整理衣袍。

两个人都极为尴尬,沉默地各自和衣襟交流了一会儿,还是猗苏先嚅嗫出声:“这……”

“下不了手。”伏晏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在回答她未出口的疑问,仍旧没回身,还可疑地抬袖,状似在理发髻,广袖却将他的侧脸也遮得严严实实。

这四字实在是天外飞来一笔,猗苏被噎了半晌,感觉方才那恼人的热度都被浇冷了大半:这、这是什么意思?!

但她实在没再问下去的勇气,索性起身开溜:“你继续看菜谱吧……我就不打扰了……”

出了后殿,迎面一阵穿堂的夏风,猗苏稍稍冷静,觉得双颊发烫,不由又是一阵心虚;四顾无人,她以压裙的杂佩贴在面上,玉石冰凉凉的,却无法平复沸腾的心绪。

果然还是很在意伏晏到底是什么意思……

猗苏一跺脚,快步自正殿逃离,一路低着头回到西厢,洗了好几把脸。

等她平静下来,出上里到了三千桥,却没寻着阿丹的踪迹。她估摸着是夜游已经将事情办妥,见天色不早,便转而回到梁父宫。末了,她却到底没拉能下脸再去见伏晏。

真有心消磨时间,转眼便入夜了。

夏虫轻声鸣唱,一派闲逸中勾起些微的躁动,很快沉在夏夜的星河里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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