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峥寻思着把杜预调回来,让他在西海放牛放羊,实在有些暴殄天物。
还有张特,也不能长久的放在伏罗川,不然很容易形成一个新的山头。
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有利益就会形成团体。
有时候,这个利益团体会推着人往不同的方向走。
制度上该防范还是要防范。
“属下为了将军也是夙兴夜寐,不敢有一日懈怠啊。”见杨峥没再说话,杜斌受不了了。
杨峥心中一乐,这厮还真恬不知耻,“你的确辛苦,收了七个羌胡姬妾,不是一日没有懈怠,是日日没有懈怠!在西海快活的不得了,现在还有脸来叫苦?”
九野营不仅对外,还对内。
有时候内部敌人比外部敌人危害更大。
杨峥不是什么天潢贵胄,也不是什么士族门阀,想要镇住场子,自然各种手段都要用上。
杜斌老脸一红,气焰顿时弱了几分,“这……这……”
杨峥笑道:“行了,我也不是怪罪你,多生几个儿子,也是为我华夏添砖加瓦,以后你们西海官吏将士的俸禄提高三成,将士们的子女,护羌府以后每月还会补助。”
以前穷的眼珠子发绿,现在有了河湟粮食,有了西海盐马牛羊,不必抠抠搜搜的过日子了。
钱用到该用的地方,会进一步壮大实力。
“还有这等好事?”当了半天护卫的刘珩实在忍不住了。
“这是你们的好事,也是华夏的好事,当值期间,随意说话,该如何处置?”杨峥佯怒道。
“十军棍。”刘珩老老实实的趴下,还脱下盔甲。
堂中其他亲卫忍住不笑。
杨峥心中莞尔,这厮虽然狂,但什么事都不往心里藏,想什么就说什么。
遇到过太多尔虞我诈,杨峥反而希望身边的人能简单一些。
当然,是在有足够的威信之下。
两名亲卫提着棍子噼噼啪啪的打完,刘珩没事人一样站起,继续当值。
杜斌干笑两声,“多谢将军。”
就在此时,北面的斥候紧急来报,杨峥令诸人退下。
堂中只留刘珩、龚飞稚两人。
“羌胡十五部作乱,引军攻打武威县城,声势颇大,陈刺史引三千步骑击之,贼众瓦解,屠各、秃发、河西诸羌首领皆至武威城下请罪,归还抢掠战马,陈刺史好言宽慰,并不见罪,胡酋欢喜而去。”
陈泰就是陈泰,三下五除二就能镇住场面。
不过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放过了羌胡,让杨峥有些可惜。
河西最大的问题是羌胡多汉民少。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处事原则,陈泰出身钟鸣鼎食之家,一向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