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摇摇头,“太守恕罪,在下职别太低。”
杨峥也猜到了,此人一看就不像蜀军重要人物,但该问的还是要问,“邓艾可在狄道城中?”
斥候在狄道城看到了邓艾的牙旗,但不可能亲眼见到他的人。
使者摇摇头。
杨峥还不放弃,旁敲侧击道:“姜大将军在何地?”
使者依旧摇摇头,一脸歉意的微笑。
“那你知道什么?本太守为何要为你们拖住胡奋?”天气闷热,杨峥火气不知不觉又上来了。
“在下只知道,邓艾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若我军攻陷南安,则邓艾之根基不存,有失地之过,按魏国军法至少贬职。”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魏国很多军法早已荡然无存。
骆谷之战,身为前锋的郭淮擅自后退,朝廷非但不处罚,还要捏着鼻子嘉奖他跑的快。
曹爽十余万大军折损大半,雍凉哀鸿遍野,回到洛阳,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不过他有一句说的很对,邓艾是共同的敌人。
“可。”杨峥点了点头。
使者拱手而退。
望着他的背影,杨峥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自己与姜维之间是有潜在的默契存在的,其实根本不用派使者前来。
而且自救不是正拖着胡奋吗?
何必多此一举?
大帐之外,乌云已经漫天,似乎有一场暴雨。
不过六七月的大雨,应该来得快也去得快,不会太长久,后世不都是如此吗?
没过一个时辰,孟观又来求见。
这一次,杨峥让他入帐。
孟观满眼的血丝,脸上挂满了疲惫之色,不过精神比刚才稍微好了一些,“将军,属下昨夜在帐外夜观天象,陇右将有一场暴雨,至少五天!”
“嗯?”杨峥心中一惊,五天的暴雨意味着什么,只要是领军之人都知道。
到时候山河泛滥,洪水肆虐,道路泥泞……
关羽水淹七军,殷鉴不远。
沙盘上推算出一切,兵力布置,粮草供应,后援多少,地形如何,都能推算个七七八八。
却唯独不能推算出天气的无常。
忽然之间,杨峥感觉脚底板一股凉气窜到天灵盖。
胡奋拖住自己,还有刚才的使者,其意图不都是为了把自己留在乌亭逆水东岸?
此人必是细作无疑了!
杨峥不禁暗自咋舌,这细作好大的胆子。
换句话说,邓艾岂不是知道自己跟姜维眉来眼去的?
“你确定有五天的暴雨?”杨峥盯着他满是血丝的眼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