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早已具备以一敌二的实力。
淮南三叛,司马昭一手压着诸葛诞,一手按着孙綝打,西面还要面对杨峥与姜维的夹击。
“姜维敛兵聚谷,却屯田于沓中,定是蜀贼国内不宁,黄皓操弄权柄,蜀贼朝野纷乱,都督若是拿下汉中,可长驱直入,一战而灭蜀,成不世之功!”王濬越说越是兴奋。
蜀国越来越虚弱,已是不争的事实。
前次王濬八千精锐,一战而下陈仓,换做四五年前根本不可能。
四五年前的蜀国,在姜维的率领下动辄北伐,一人独斗邓艾、郭淮、陈泰三大名将,数倍的兵力,还有游刃有余的退走。
钟会目中精光闪动,不过很快,脸上的兴奋之色便消退了,摇摇头,“此番只取汉中,灭蜀之议,还需相国裁定。”
倘若没有杨峥在西,这十四万人马未必不能灭蜀,但有杨峥在侧虎视眈眈,钟会就要慎重了。
三方彼此算计,却又彼此牵制。
而且功劳越大,风险也越大。
这种风险不仅来自战场,还有背后。
钟会人在长安,洛阳发生什么,他全都一清二楚。
“叔子,你留守长安如何?”钟会看似随和的询问羊祜。
羊祜一愣,急忙拱手,“属下从未领军,只读了几本兵书,长安有千钧之重,若有差池,属下粉身碎骨是小,耽误国家大事是大。”
钟会笑道:“哈哈,叔子过谦了,某这双眸子尚能识得英才,能守长安者必叔子也!有叔子在后,某才可无忧于前,而且杨贼未必会进攻长安,相国也不会放任长安沦陷。”
王濬、羊祜、王浑三人之中,羊祜最具仪度,举止潇洒,身长七尺三寸,须眉秀美,比王濬高了一筹,钟会最擅长的就是以貌取人。
“请都督收回成命,属下实不堪此重任。”羊祜一再推辞。
“相国以关中托付你我四人,叔子一再推辞,却是为何?”钟会笑道。
把司马昭抬出来,羊祜想推辞,也要考虑后果。
“既然都督如此看重属下,属下定竭心尽力。”羊祜拱手道。
“大善!”钟会拍手大笑。
“叔子才名动于天下,此番无后顾之忧矣!”王濬冲羊祜拱手。
王浑的脸色却阴沉下来。
王昶病逝,他本该回长安守孝,但司马昭却夺情让他留在任上,留下也就留下吧,王浑也想干出一番功业。
但钟会亲近王濬、羊祜,唯独跟他有些疏远。
钟会不会在意王浑的想法,搓了搓手,肃然道:“诸事已定,传令三军,三日后起兵,随吾攻打汉中!”
“唯!”三人同时拱手。
洛阳。
秋风南下,天气转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