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庞青见到秃发树机能和秃发务丸之后,却并不这么想。
两人都是远见卓识之人,是秃发鲜卑中的佼佼者。
似乎刻意在藏拙,其背后的动机让庞青大感兴趣。
“大善!”刘珩咧着嘴大笑,“上一次让他们跑了,害我们在草原上迷了路,这一次定要斩草除根!”
漠北已经开始转寒,白天还不觉得,到了晚上寒风刺骨。
第二日巳时斥候陆续回归。
“禀将军,鲜卑、蠕蠕、嚈哒集结三万余众于龙勒水之北西浚稽山之南!”斥候禀报道。
“才三万人?”刘珩一脸失望之色。
庞青却道:“你是说龙勒水之北西浚稽山之南?”
秦军出现在姑衍山,敌军却在侧后方集结。
姑衍山在草原正中,曾是匈奴王庭所在,与狼居胥山一脉相连。
草原不只有草,还有山,还有湖,还有河流。
“正是此地。”斥候再一次确认。
“原来如此。”庞青目光扫过众人。
姜伐野关心道:“此地有何不妥?”
秃发树机能眼中精光一闪,又隐藏了下去。
不过他的神色早就被庞青捕捉到,“秃发将军,可有不妥?”
众人的目光又转向他。
彭护似乎也品出一丝异样来,笑盈盈的盯着秃发树机能。
秃发树机能摇了摇头,“鲜卑、蠕蠕、嚈哒三部皆未开化的蛮族而已,末将以为不足为虑,两位将军也早有御敌之策,以末将之愚钝,实未看出任何不妥之处。”
“哎呀,你二人在打什么哑谜?某麾下两万铁骑,还惧他三万乌合之众?”刘珩早就不耐烦了。
庞青深深看了秃发树机能一眼,“龙勒水之北西浚稽山之南,此地正好是汉将李陵在此遭遇匈奴主力,且战且退,最终兵败。”
“那又如何?”刘珩瞪大眼睛。
从兵力上看,敌人根本就构不成威胁,即便有埋伏,也不是这两万铁骑的对手。
刘珩一向有自信。
“你不觉得有蹊跷吗?浚稽山离居延八百里左右,敌人为何要在此处集结?为何不是更远一些的燕然山、金山?”庞青反问道。
八百里看似很远,但对轻骑而言,也就几天功夫。
刘珩不愿意用脑,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姜伐野道:“莫非敌军想由居延攻入凉州,掠我马场?”
庞青道:“我们烧他们的草原,他们就要去烧我们的马场。”
“好大的狗胆!那还等什么?我等现在就去灭了这群杀才!”刘珩大怒。
当年花费巨大精力数年之功兴建凉州草场,现在若是被付之一炬,这个代价,刘珩承受不了,庞青也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