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任何方面来看,投降秦国都是最优解。
尤其是河东大战之后,秦国一统天下已经成为共识。
现在投了东吴,难道以后再投降一次?
“江东岂有我等容身之地乎?都督能见容于钟会否?他日秦军南下,陆抗、钟会必以我等为马前卒,我等死无葬身之地!”军司马徐胤拱手道。
此言立刻引起一片共鸣。
“西陵之战我等与陆抗仇深似海,岂能说降就降?”
“今日之事,乃皇帝负我,非我等负国家,都督何必再遵守洛阳诏令?”
“住口!”羊祜怒道。
堂中立即安静下来。
不过眼神中多有不忿之色。
司马炎的这份诏令,无疑是将襄阳晋军全都卖了。
这些被抛弃的人,岂能不怒火中烧?
“禀都督,江陵来信!”亲兵捧着一份缣帛进来。
这个时候陆抗来信,心思不言而喻。
羊祜接过,还未展开。
又有亲兵在堂外道:“禀都督,新野来信!”
堂中之人啧啧称奇。
不过这不是最后一封,两封信刚放在案几上,第三份信也来了。
“禀都督,建业来信!”
襄阳奇货可居,正可待价而沽。
如今形势,羊祜投东吴,即便秦军声势滔天,铁蹄也不可能直接踏过汉水,东吴的威胁尽去,即便将来秦军一统中原,想要攻破江东,也要费一番周折。
如果羊祜投秦,那么东吴的水军就没有多少优势。
因为大战会在江汉平原上爆发。
江汉平原正好让秦军铁骑冲锋。
羊祜先看了杜预来信,不动声色,再看陆抗来信,还是一言不发,最后才看建业钟会来信。
众将好奇心大起,“都督,三面如何说的?”
“尔等自己看吧。”羊祜挥了挥手。
众人抢着观看起来。
不过结果让他们有些失望。
三方都没有开出价码,只是嘘寒问暖,一句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
这让众人全都疑惑起来。
“杜预、陆抗、钟会这是何意?”
羊祜并未回答,起身道:“诸位各司其职,不必多问,若有玩忽职守者,暗中投敌者,休怪军法无情。”
羊祜镇守荆襄以来,以德服人,即便抓住敌方士卒,也常常放归。
但这并不意味着羊祜没有威信。
什么时候严厉,什么时候宽松,羊祜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