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会真的觉得池竹西是被池樊川那边的事牵连的吧。”容岐的每个字都淬着冷,“失踪三天,如果真的是有人报复,现在安澜娅也该收到他儿子的死讯了,哪儿能还在国外安心度假。”
“出于自身安全考虑,安女士不回国才是正确的。”
容岐嘲弄道:“是,所以我没有指责安澜娅。”
他一向是站在安澜娅那边的,这么多年也老是劝池竹西好好和他母亲聊一聊。母子之间的感情本来就复杂,更别说是他们这种家庭。
可现在他完全不这么想了,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会在得知自己儿子生死不明的时候还坐得住。
安澜娅总是很擅长在事后用悔恨去开解自己,容岐以前诊断这是人类自我保护机制的一种。
因为年轻时候的错误决定导致自己人生陷入不幸,从而害怕任何选择,强迫她正视事情可能会导致更严重的自主神经功能紊乱,甚至在病理层面更严重的后果。
——可能比池竹西可能遭遇不测更严重的后果吗?
现场突然安静了一瞬,双方都因为各自的原因陷入短暂的沉默。
这股沉默一直维持到有人从门外冲了过来,比人影先到的是她越来越近的嘀咕:
“我算搞明白了,欠账的就是大爷。都要结款了还这么折腾乙方,认识池家这俩小王八羔子算我倒霉……”
一个娃娃脸女性风风火火走向高集,杏眼瞪得滚圆,戴着眼镜的正装男人被她远远甩在身后,一脸欲言又止。
高集在记忆中搜索了一圈,最后终于把人和脸对上号,烟也抽不下去了:“夏实?”
“我还以为您早就把我忘了,高副,大忙人啊,上次在分局没见着你怪遗憾的。”夏实阴阳怪气道,“这次池樊川的案子又给你蹭上了,升官发财指日可待,恭喜恭喜。”
“你怎么——”
“我?我来给祖宗擦屁股。放心,池竹西的代理律师不是我,这次就算没检察官拦着也没人指着你鼻子骂,我早就不当臭律师了。”
王邱终于追了上来。
他似乎也清楚作为曾经出庭律师的夏实和如今的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队有点龃龉,岔开话题:“情况怎么样了?”
这边气氛古怪的交流着信息,分局探员捏着证物袋来了:“高副,我们在锁上的书桌里找到了这个。”
高集接过来,证物袋里是一本黑色封皮的本子:“有指纹?”
探员摇头:“这应该是池竹西的日记本。”
“应该是?”